此刻的罂粟,身着云纹华服青色长衫,头发高高绾起,额角鬓角皆做了修饰,又刻意画了锐气的剑眉,显得英气十足。左手拇指上戴了一个青玉扳指,时不时用右手拨弄一下,身后还跟着两个小厮,倒真真像富贵人家风流倜傥的公子哥!
她走到门前,就被两个迎宾的汉子给拦了下来,“敢问这位小哥可有请帖?”
罂粟眸光微动,她费了一番功夫从赵四德一个手下嘴里,撬出了今日是赵四德母亲八十大寿,赵四德带着帮里的亲信来赵宅里给他母亲过寿,这可是难得的机会!
罂粟斜眼看向身后两个小厮,那两人立即在袖子里、怀里摸了起来,不大一会儿,就苦着脸对罂粟道,“少爷,请帖好像忘带了。”
罂粟顿时脸色一变,眉头高高扬起,有些不悦地道,“你们俩是猪脑子吗?爹走的时候怎么嘱咐你们的?狗奴才,一点也不知道上心……”
一边骂着,罂粟一边转过头来,有些羞赧地对守门的两个汉子道,“我来的匆忙,这两个没长脑子的玩意儿把请帖给落在家里了,你们放心,小爷我是李家的人,不是什么外人!我爹去永嘉进货还没回来,我是替我爹过来给赵老夫人祝寿的。”
“那可不行,今个老夫人过寿,赵爷怕有人闹事,一早就吩咐过了,没有请帖的一律不能进宅子。”一个汉子直接拒绝道。
罂粟闻言被拒绝,顿时脸色涨红,转身一个大嘴巴子就抽在了身后小厮的身上,骂骂咧咧道,“两个不长记性的玩意儿!少爷我的脸都被你们两个狗东西给丢干净了!还不赶紧回家去给我取请帖!”
两个小厮立马唯唯诺诺的应了,“小的这就去,这就去……”
等两个小厮离开后,罂粟先是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接着便一脸不耐烦的踱步,所幸因为时间不早了,这会儿门口已经没什么来宾。
不一会儿,罂粟的耐心似乎用光了,她转着拇指上的玉扳指,抬头瞥了两个守门的汉子一眼,放沉了声音,“小爷从来没吃过这种闭门羹,上门祝寿还被拦在门外,哼!狗眼看人低的东西,等那两个狗奴才拿了请帖,爷进府里见了赵爷,定要好好告你们一状!”
那两个守门的汉子,互相看了一眼,他们都不是赵四德身边的亲近人,不然也不会混到守门的差事,见罂粟衣着富贵,拇指上带的玉扳指一看就是好东西,再听她说话这般嚣张,确实像富贵人家的少爷。
顿时有些心虚,其中一人干巴巴地笑着道,“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小哥别见怪,我们也是听赵爷的吩咐行事,既然小哥的随从已经去取请帖,您先进去就是。”
罂粟仰起下巴,哼了一声,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另一个汉子对着她的背影呸了一声,小声道,“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投了个好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