罂粟挑了挑远山眉,从汉子手中接过信,见上面并无任何署名,罂粟拆开,里面只有一张小纸条,且下面有被撕开的痕迹,上写着极为简短一句话。
鹰爪孙不必在意,做你想做的。
字迹内敛,笔锋冷峭,很容易便让罂粟想到了上京那个总是冷着脸的家伙!她还当小白脸只顾得美人,顾不上通州的事情了呢!
将纸条收好,罂粟悠悠然一笑,清亮的凤眸里闪烁着点点精光,有了苏焱的这张纸条,那她就没有什么好顾忌的,接下去更加不会手软,只管大刀阔斧的开干!
翌日,醉花楼雅间,罂粟一身青色长衫,长发高高束起,远山眉被她画成英气十足的剑眉,鬓角经过勾勒,称得她一张脸棱角分明,俊秀清隽。
她仰坐在椅子上,背靠着椅背,姿态放松随意,看不出一丝女气。
“叩叩叩……”敲门声响了起来。
罂粟抬眼看向站在一旁的李大山,李大山立刻会意,走过去将房门打开来。
这李大山是罂粟专门跟王霸提过,抽调到通州来的,他虽然人高马大,长了一张老实的脸,但是性情却不木讷,会看脸色行事,做事也知道变通,可堪一用。
房门外,站着一位看上去四十多岁,身着上好丝绸,腆着个大肚子的中年人,正是赵家帮里一直被赵四德压过一头的赵三,他身后跟了四个身形壮硕的汉子。
赵三先是看了一眼屋子里的情形,见只有罂粟和李大山两人,脸上的表情顿时放松了些,朝吊儿郎当的坐在圆桌旁喝茶的罂粟走了过去。
“阁下的面孔我瞧着倒是新鲜,想来我们应当是无仇也无怨的。”赵三在罂粟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既无仇无怨,阁下何以出手绑了小儿?”
罂粟慵懒一笑,扬手拿起茶壶,斟了一杯热茶推到了赵三面前,“赵老爷不用担心,贵公子我好生招待着呢!”
赵三心中虽然不悦,但是不知罂粟来头,不好轻举妄动,只拧着眉头道,“明人不说暗话,你在通州的地界上,无端端绑了我儿,还将老夫约到这里来,到底所为何事?”
“心急容易上火,我看赵老爷还是喝杯茶压压火气的好。”罂粟不急不缓的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