罂粟无所谓的点了点头,握着筛盅利索无比的将桌上的筛子带进其中,手腕翻飞,手中筛盅来回摇晃,只见残影,以及色子撞击筛盅的清脆声音。
她动作极快,转瞬便将筛盅再次扣在了桌子上。
而吴濡雨手捏着筛盅,还没有动作。
他面上虽然镇定,但是握着筛盅的掌心却湿漉漉的,沁出了紧张的湿汗。
方才他的耳朵一直跟随着罂粟色子撞击筛盅的声响在动,可是……他竟然听不清,听音辨骰的技巧他亦摸索了很久,从未对外人道过,这些年他能在赌场里面混出名堂,赢多输少,除了苦练摇色子,功劳最大的便属这双耳朵听音辨骰的功能,可是今日他竟然什么都听不出来!
这绝对不是偶然,直到此刻,吴濡雨才知道面前这个所谓的‘无名’在赌术一道上,藏得有多深。
想想他先前的卖弄,估计在对方眼底,全都是儿戏。
可是为何他从来都未听说过这号人物?有这么高超的赌术在身,应该在赌场上很有名才对,宁玥辰从哪处找来这么一个高手?
虽然知道接下去,自己赢的机会不大,可吴濡雨只能强撑着继续下去。
想来方才这个无名突然提议的所谓‘刺激’玩法,肯定是早有预谋,故意骗他上当,等他意识到这个无名不简单的时候,却有苦难言,不能叫停赌局,只能继续输下去。
不想输,就只能学狗叫!这一招,可真是够狠的!
当然他堂堂吴家大少爷,便是不学狗叫,毁了这个赌约,直接走人,想来这个无名也奈何不了他!
可方才的规矩,是当着整个赌坊的面定下的,若是出尔反尔,他吴少爷的脸也不用要了!
只能明知道要输钱,还不得不继续赌下去,至于输到什么程度,应该是要看对方是否赢够了,愿意主动叫停赌局,不然他就只能一直陪输下去。
想明白这些,吴濡雨心中一阵阴郁,终日打雁,一个没看准,却叫雁给啄了眼睛。
罂粟抬起一只手,看着吴濡雨,脸上挂着悠闲的笑意,道,“吴少爷,开吧。”
吴濡雨捏着筛盅,双眸盯着罂粟,许久都没有动作。
一旁围观的人倒是迫不及待的喊道,“开啊!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