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李珍就嫁到了西岭村来,也不知道大娘一家是怎么处置那个疯女人的,等她再回东峻村探亲,听她娘闲话家常的时候,才知道疯女人竟然生了一个孩子出来,还是个大胖小子。
只可惜,大郎堂兄死活不承认那是二郎堂弟的孩子,还将疯女人给赶出了家里。
那时候,她顶多心里唏嘘,对那个疯女人有些同情。
可如何都没想到,这个疯女人竟然就是大锤跟她说过的沈长葛的妹子,跟男人跑掉的沈翠花。
而恢复了神志的沈翠花,聪明得不像是村里出生的姑娘,可见了她杀人那一幕后,李珍觉得她简直……就不像是个人。
“你是……是人吗?”在罂粟将碗碟送进灶房又出来后,李珍低低出声问道。
罂粟失笑出声,颇有些忍俊不禁,她看向李珍问道,“如果我不是人,那你觉得我是什么?妖怪?”
李珍摇了摇头,解释道,“没,我也没觉得你是妖怪。”她揪着衣襟道,“那什么……我是来给长葛兄弟道喜的。”
“我替我大哥谢谢你,他这会儿跟我嫂子说悄悄话呢,顾不上来招待你了。”罂粟一边干活,一边笑道。
其实她能完全能理解李珍,任何一个生活在村里半辈子的普通老百姓,看见那种血淋淋的场面,应该都会害怕,何况她还是个女人。
“没事,没事,那我先回去了啊。”李珍搓着手,挤出一丝笑意,紧张的道。
罂粟目送着她离开,笑了笑,虽说她也想平平凡凡的过完这一生,可是她大概这辈子都不能如李珍一般做个普通的女人。
罂粟这边的日子平淡如西岭村后的清水河一般波澜不惊,远在千里之外的乾庆殿此刻却气氛冷凝,满殿肃杀。
“去,把三皇子给我宣过来!”嘉庆帝朝大太监陈公公阴森可怖的道。
陈公公领了命,赶忙退出了乾庆殿。
大殿内,红袖一身是血的躺在地上,整个殿内都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