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晟丰如何听不出太子声音里的讥讽,可他如今能否再重新重回朝堂,还得靠太子殿下,所以他这时候一点都不敢造次。
“老臣不敢,请太子殿下明鉴……”
君墨渊小心翼翼地扶着月千澜在首位上坐下,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一动不敢动的月晟丰。
“不知月大人前来,所为何事啊?父皇不是前两日颁了圣旨,让月大人禁足在家,好好地办理老夫人的葬礼吗?怎么,月大人居然藐视皇权,违抗圣意吗?”
这个帽子扣下来,实在是太大了。
月晟丰吓得面色惨淡一片,他哆嗦着声音低声回道。
“太……太子殿下,你言重了,老臣并不是要违抗圣意了。老臣……老臣是得知了千澜那日从月府离开,便动了胎气,老臣实在惶恐不安,心里又实在担忧不已,所以老臣这才冒着大不韪,特来看望千澜的啊。”
月千澜冷笑一声,直截了当地斥道:“月大人别再喊我的名字了,理应喊我太子妃。我与月大人之间,早已得了陛下的圣旨,断绝了父女关系。月大人还是别叫得那么亲热才好,以免让他人抓了你藐视皇权的把柄。”
月晟丰这才抬头,不敢置信地看着月千澜。
“千澜你……你真的要和为父断绝父女关系?当年发生的那些事,为父是无辜的啊,我都不知情的。这一切都是沈氏搞的鬼,我要是知道,你母亲她是被陷害的,我万万不会这么对她的。千澜,你要相信我啊……”
月千澜看着月晟丰死不悔改的模样,她恨得牙痒痒,手掌紧紧地攥成拳头。
她眼底掠过一丝冷光。
“无辜,不知情?月晟丰你骗谁呢?你还当我是一个三岁小孩吗?或许,别人的话,我还能怀疑几分,可老夫人临终前的话,我没有一丝怀疑。你知道老夫人为什么死前,会把她辛辛苦苦藏了掖了那么多年的秘密告诉我吗?而且,全然不顾后果的那种,也不考虑她说出这个秘密,我和月家,太子府和月家将会何去何从?”
月晟丰微微一怔,他眼底掠过一丝疑惑。
是啊,他心底也一直存着这样的疑惑。
老夫人一向是把当年的那件事,埋藏得深深的,当初沈氏身边的那个嬷嬷,差点道出了当年的真相,还是老夫人未卜先知,提前做了防范。
月千澜才没有审问出任何有价值的消息。
这件事,老夫人一直讳莫如深。
她根本不想让月千澜知道,以免破坏了月家和太子府的关系。
可老夫人突然病重,并且病得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