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的事我们不会报警,也不会告知他人,只要你能说出来就好,不想说的地方你可以简单略过,我们只听主要事因。”
张经理垂下眼去看身体再度虚化的王鸾,定定盯着那紫色的蛇尾看了几秒,她态度软化。
“这个女人叫王鸾,是我母亲,从我记事开始,对她的记忆就只有打骂和学习,以及无时无刻不被灌输的‘我为你奉献了一切,你将来必须报答我,要听我的话’这种思想。”
张经理就像在讲述别人的事,情绪没有半分波澜,一桩桩一件件的数着王鸾做的事。
“我曾经学习学到吐,就是那种生理性的反胃犯呕,可她视而不见,继续让我做那些题目,做到凌晨三点,一边吐一边做,因为第二天她要带我去见陆小慧,向她展示我的‘天才’。”
“可第二天我发起高烧晕倒,王鸾不得不把我送到医院。”张经理冷嘲,“医生见她对我的态度,以为我是被她拐来的小孩,趁她缴费时,悄悄问了我爸爸的联系方式。”
提到爸爸张巡时,她脸上的冷漠消退一些,“王鸾不工作,家里只有爸爸赚钱,他的工作性质需要经常出差,有时候一走就是半年见不到人,我小时候对他的印象,就是个会给我钱,几个月来见我一次的叔叔。”
“一直到那次医生打电话,他从外地匆忙赶回来,看见我身上被王鸾打的淤青,才知道我的天才是这样来的。”
时尽折问她:“你小时候没恨过父亲吗。”
“没有,对一个给我钱的陌生人哪来的恨意。”张经理说着自己也笑了下。
“意识到对家庭的疏忽,我爸辞职,重新找了一份离家近的工作来补救我的生活,他每日盯着王鸾,不让她再对我打骂,学习的时间被他抽出一部分用来教我独立生活和游玩长见识。”
“但换工作也带来新的问题,他的收入减少,王鸾因此对他产生了更多的怨言。”
张经理指着被蛇尾卷住,已经化为一滩,只剩下头脸还在的王鸾。
“在和平镇,我爸每个月两万的工资养活三个人绰绰有余,可惜我有位攀比心重到疯魔的母亲,处处对比自己的好友陆小慧,一件衣服几万,一个包十万,过节过年给人随礼都是五千一万的往上走,她不需要工作,压力都转移到我爸爸身上,他很累…”
张经理深吸一口气,继续说,“后来在我十八岁生日那天,我爸爸出了事,他救了一个在巷子里被人纠缠的女孩,却害了自己。”
“他死后,王鸾没了经济来源,人也越来越极端,她被陆小慧接到了酒店里住,在无形的对比下,她每日都在骂我爸没本事,就连姓氏都要被她拿出来说事,都是zhang,怎么章安国就有钱,他就不行?”
说到这里,张经理的情绪终于出现明显变化,:“你们说是不是很可笑?连这都能成为我爸爸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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