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无论京兆尹府如何审问,裴珀鸣都只承认购置了毒药,咬死不认投毒杀害了裴珒卿,而方紫桐又无法正常沟通,便是有嫌疑也审不出什么。
案情胶着之际,有人提出先审改良弓弩伤人一案,但京郊大营首告之人皆不知所踪,好不容易找回的欧阳梓柔,尚在越国公府上生死未卜,具体情况方紫岚不肯透露半分。
于是京兆尹府的人迫于无奈,时不时在越国公府附近探头探脑,楚彬打发了一波又一波,报了方紫岚几次,她只觉不胜其烦。
“京兆尹府的人又来了?”阿宛看着一脸生人勿近表情的方紫岚,忍不住问了一句。
方紫岚敷衍地点了点头,视线落在了阿宛手中沾血的废弃纱布上,“梓柔怎么样了?”
“还是老样子,说什么都没反应。”阿宛说着扬了扬手中的废弃纱布,“若是逼得狠了,便拍打双手,伤了一次又一次,再这样下去,手可真要全废了。”
闻言方紫岚的面上像是覆了一层霜雪,沉声道:“别逼梓柔了,她没有反应便没有,先把伤养好了再说。”
“可是……”阿宛张了张口,随即不甘地转了话音,“京兆尹府的人都找上门来了,就不能为欧阳大人争一个公平吗?”
“公平啊。”方紫岚重复了一遍这个词,怅然道:“若想为梓柔争一个公平,欧阳家的人必须认罪。其中有她的兄长、母亲,甚至还有我们不知道的其他亲人,都要付出代价。因此若非她亲自开口,旁人谁都无法替她做决定,是否要争这个公平。”
阿宛神情一滞,她一心想着欧阳梓柔受了天大的委屈,原该要世人皆知,更应要害其之人付出代价。可是她忘了,害其落到这般境地之人,都是其血脉相连的至亲。一朝对簿公堂,怕是比断了其手还要痛。
“那若是欧阳大人一直这样不言不语,难道……”阿宛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匆匆而来的萧璇儿打断了,“方大人,欧阳家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