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罢行了一礼,曹洪受宠若惊,赶忙摆手道:“正使大人不必如此。”
几人侯在殿外,而殿内的谢晏平始终保持着行礼的姿势,“陛下,倘若阿宛姑娘之言属实,恐怕越国公大人……”他话还未说完,就见李晟轩向夏侯彰使了个眼色。
“此事朕会派人详查,你回去之后好好看顾阿宛,万不可再出现欧阳梓柔与方紫桐那等事。”李晟轩吩咐了一句,谢晏平点头应声道:“下官明白,请陛下放心。”
李晟轩挥手示意谢晏平可以退下了,然而他仍立在原地,犹豫道:“陛下,东南大营重整在即,又恰逢狄戎使团在京,这个节骨眼上,越国公大人若是出了什么事,只怕汨罗人未必会安分守己。”
他说着顿了一顿,沉声道:“是否要对忠正世子府严加看管?”
“不必。”李晟轩淡声道:“以稚子相挟向来非朕所为,汨罗人可以送忠正世子来,但朕不会以忠正世子为盾与之相交。无论四邻如何,大京,从来不惧。”
谢晏平愣了愣,这是他第一次如此直接地感受到他们这位帝王身上的血性与底气。他毫不怀疑有朝一日若是万不得已,众人皆以忠正世子为盾与汨罗虚与委蛇之时,他们这位帝王早已将家国百姓护了周全。
“下官明白了。”谢晏平听到自己的声音,透着莫名的释然,像是胸口一块大石突然落了下来,说不出的畅快。
于是曹洪、王全睿、狄戎正使及一众侍卫眼睁睁地看着谢晏平昂首挺胸地走了出来,然后不卑不亢地将他们请了进去,虽是不解发生了什么,但还是快步跟了进去。
入殿之后李晟轩安抚了狄戎正使,说了些不轻不重的场面话,之后便将他们全都打发了,只留下了曹洪一人。
“陛下……”曹洪有些迟疑,李晟轩便开门见山道:“曹洪,朕欲命你主理西南大营,不知你意下如何?”
“陛下有命,自是万死不辞,只是……”曹洪双拳紧握,索性单膝跪地道:“陛下,越国公大人也曾提到过若是陛下有命,我尽管应承便是。可我怕若是接下了,越国公大人会遭人非议,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