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说下去,秋蝉红了眼眶,“小姐……”
“这是怎么了?”阿宛的声音适时地插了进来,方紫岚松了一口气,刚要说没什么,就见她放下手中药碗,揽住了秋蝉的肩,“好端端的,你欺负秋蝉姑娘做什么?”
“谁欺负她了……”方紫岚小声嘟囔了一句,阿宛并未听清,问道:“你说什么?”
“没什么。”方紫岚整理了衣带,随手端过药碗,一饮而尽,“我的伤好得差不多了,想出去走一走,你们请自便。”
登时,阿宛心中警铃大作,她顾不得许多,一把抓住了方紫岚的手腕,“你疯了吗?你的腿伤还未痊愈,而且你身上的……”
“阿宛。”方紫岚不轻不重地打断了阿宛的话,轻轻地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说下去。
“我不管。”阿宛近乎蛮横地吼道:“你若要出去,必须将我带在身边,否则免谈!”
“阿宛……”方紫岚愣了愣,阿宛抓着她的手紧了紧,“还是说,你想逃?”
方紫岚踉跄着后退了两步,伤腿撞到床榻边缘,还不待呼一声痛,整个人就摔在了床榻上。
“我要带莫涵回家。”方紫岚咬牙切齿地从床榻上爬起来,诸葛钰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她道:“岚姐姐,局势尚不明朗,你不能……”
“若我不能将莫涵带回……”方紫岚愤愤地盯着诸葛钰,厉声道:“那他是不是就要以许毅之名,葬于许家祖坟了?”
诸葛钰愣了愣,他知道方紫岚所言极有可能成真,但却仍无力地辩驳道:“若此事到此为止,便只是许毅遭奸人谋害。否则,便是新年社戏有失,妄图乱了大京国祚……”
“那些都算是个什么东西?”方紫岚轻蔑地打断了诸葛钰的话,沉声道:“诸葛大人,你不会当真以为一场新年社戏,便能保大京国祚绵长了?倘若果真如此,人人着华服戴面具舞社戏便是,何须文臣殚精竭虑,武将浴血沙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