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没有想好。”孟庭扬深吸一口气,“世子夫人,世子虽然体弱,但心怀抱负。我不愿看到任何人拖累他,纵然是世子夫人你,也不可以。”
方紫岚饶有兴致勾了勾唇,“孟将军,我救过世子性命,可不止一两次,此番若非阿宛出手,世子能不能醒过来,还未可知。”
“一码归一码。”孟庭扬近乎固执道:“若世子夫人以为,如此便可要世子为你不顾一切,绝无可能。”
“不顾一切?”方紫岚重复了一遍这个词,笑得玩味,“听起来不错。”
孟庭扬变了脸色,然而不待说话,就听方紫岚道:“只是我很好奇,世子如今是质子之身,朝不保夕,纵是不顾一切,又能如何?”
她说完,不顾孟庭扬青白不接的脸色,又留下了一句,“世子的不顾一切,还入不了我的眼。”便大步流星地走出了院子。
“那你觉得,汨罗祭司预言有几分可信?”方紫岚眸光深邃,甄珠不敢看她的眼睛,低头道:“虽然外界都说汨罗祭司一代不如一代,祭司预言也从原来的十年一占卜,变为了如今的三十年一占卜,并且可能会有偏差,但无一不应验。”
方紫岚轻笑出声,“无一不应验?说慕容清将来血洗汨罗皇室,这话我姑且能相信,但重新定天下?我不信。天下之大,不止汨罗一国,此话视我大京为何物?又至西域诸国北漠蛮族于何地?”
“这我就不知道了。”甄珠以手托腮,若有所思道:“我想想啊,之前蜜儿姐姐和我说过,上个祭司预言是汨罗三十年之内出兵必败。从预言过后,汨罗先后败给了百越、大京,就连邻近的部落内战,都是请了大京去调和,才免了战火烧到自家头上。”
方紫岚奇怪道:“既然祭司预言这么准,那为何汨罗人还不听劝,大动干戈?”
“万大哥说了,总有不畏死的少年人,就想试试看天有多高地有多厚。”甄珠伸了个懒腰,“这就叫不撞南墙不回头,不见棺材不落泪。”
方紫岚笑了笑,故作遗憾道:“可惜了,这次的祭司预言不是汨罗出兵必败,不然的话我就有机会大做文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