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钰长舒一口气,“你都猜到了?”
方紫岚嗯了一声,道:“当初在林城,慕容询给我玉蝉之时,我隐约就觉得奇怪。按理说他堂堂汨罗忠正王,无论如何也不该求到我头上。后来回京路上我问了慕容清身边的孟庭扬,那玉蝉有什么来历,他支支吾吾说不清楚,慕容清更是一无所知。”
她说着顿了一顿,“偏偏送信物这事之前发生过一次——波斯萨珊家族的金镶玉,便是托你送到我手上的。诸葛公子,你说世上真有如此巧合的事吗?”
“把慕容清托付给你,是我给慕容询出的主意。”诸葛钰落落大方道:“慕容询试探过我的口风,我便提点了他一两句。”
“林城和谈我不过偷懒了一回,诸葛公子就与慕容询里应外合,布局利用了我,真是好本事。”方紫岚神情冷了几分,“诸葛公子,你究竟意欲何为?”
“大祭司,你不必与我兜圈子。”甄蜜儿冷了神色,大祭司淡淡一笑,“甄姑娘,我只是要与你说清利害,你才好判断是否可行。”
她将茶盏放回桌案上,轻轻叹了一口气,“母蛊死,固然是个法子,可她也活不了。”
甄蜜儿眼中闪过一抹疑色,“大祭司此言何意?”
“这原本就是死路一条。”大祭司像是没有听到甄蜜儿的问话,自言自语道:“她能活到今日,已是不易了。”
“不易?”甄蜜儿敏锐地捕捉到这个词,心中生出一股微妙的违和感。
“如若不是有懂蛊毒的医者时时看护,阴阳家的咒术加持,甄姑娘以为,她凭什么能活到今日?”大祭司面露凉薄之色,“难道是凭运气吗?”
甄蜜儿神情一滞,大祭司口中的前者,便是温崖和阿宛所做之事,那后者……
“我听说千金坊无所不知,却偏偏查不到飞凌山匪经手的失踪人口,对吗?”大祭司近乎突兀地问了一句,甄蜜儿下意识接口道:“那些失踪的人,与大祭司有关?”
大祭司意味深长道:“不仅与我有关,还与她有关。准确地说,是与她身上的蛊毒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