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刘府就要到了。”孟庭扬的声音传来,随后马车便停了下来。
慕容清掀开车帘,站直身体,被孟庭扬扶住的手却止不住地抖了抖,整个人好似虚脱了一般。
“世子!”孟庭扬变了脸色,慕容清大口喘着气,好一会儿才平复道:“无碍。”
孟庭扬还想说些什么,就听慕容清道:“命人去叫门。”
“是。”孟庭扬一挥手,便有兵士上前敲响了刘府的大门。
“大清早的,什么人……”刘府的小厮嘟嘟囔囔地打开了大门,然而顷刻便被推到了一旁,甚至来不及反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众多兵士鱼贯而入,为身后面色苍白的小主人开道。
处斩当日,正午的太阳高悬,近乎刺眼的阳光下,荣安王盛气凌人,要亲自行刑,却被不请自来的玉宁王纪宁天拦下,那时真正的方紫岚就站在人群中。
她冷眼看着跪在台上与她模样相同的女子,心道她受尔雅公主所下蛊虫折磨,在天牢中的数日早已瘦得脱了相,加之温崖易容术之高超,别说是荣安王,便是方崇正,也很难辨别出台上的人不是她。
可即便如此,李晟轩和百官,甚至纪宁天,他们还是都来了。所有人各怀鬼胎,其中也不是没有想过换囚替死的可能,却被李晟轩压了下去,让纪宁天挡了回去。
罪人之血,不应沾染无辜之人,遑论最为尊贵的皇室宗亲?
这样冠冕堂皇的话,从纪宁天口中说出的时候,方紫岚只觉莫名讽刺,无辜吗?
然而无论如何,荣安王都没有亲自行刑,百官也无任何异议,只是在周遭或义愤填膺或惋惜哀叹的百姓声中,结束了整个行刑过程。
之后方紫岚随着人群散开,状似不经意地路过了越国公府,匾额已摘,满庭萧瑟,不复昔日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