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婆婆看到被搜出来的东珠,先是一懵,继而似想起了什么,说道:“它是我捡的,我瞧着好看,便打算送给青澄姑娘,不承想,这几个月都没有见到青澄姑娘……”
穆青澄极力压抑着情绪,打断道:“在哪儿捡的?”
“在……在附近的山上。”
“哪座山?”
“就,就是埋着京城崔姓大户的那座山。”
穆青澄一把抓住杨婆婆抖颤的双手,声调染上了着急,“杨婆婆,您一把年纪了,就算不受大刑,单单在牢里关上几个月,您的身子也受不了啊!”
“我说的都是真的。青澄姑娘,我老婆子岁数不小了,活一天赚一天,无所谓的。”杨婆婆发红的眼睛里闪动着泪花,“你不要管我了,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我不怨你。”
穆青澄如鲠在喉。
宋纾余令人将柳霄押过来,问道:“这颗东珠,你认识吗?”
柳霄看了几眼,皱眉道:“东珠虽然昂贵,却也不是什么罕见之物,京里有头有脸的官勋,哪家没有啊?”
宋纾余心里亦是明白,这颗东珠不具备唯一的指向性,排查范围太大,牵涉的人太多,而且还不知道究竟跟案子有没有关系。所以,不宜大动干戈。
“那你家有吗?”穆青澄反问了一句。
柳霄眉头皱得更深,“我不掌家,我哪儿知道呀?”
穆青澄颔首,“行,那你倒是说说,你为何怀疑杨婆婆?你有证据吗?”
“我没有证据。若是我有,我早将杨婆婆扭送官府治罪了!”
“嗯?”
“但我不是毫无根据的怀疑,我是有理由的!九月十五日,我原本身在云台寺,结果,我去了趟茅房的功夫,竟然被人打晕了,等我再醒来,竟然躺在了杨婆婆的床上!”
柳霄越说越气,脸庞涨得通红,“如此离谱之事,这老妇人竟说她完全不知情,她是在义庄门口捡到的我!这怎么可能呢?我又不是山里的野鸡野兔,恰好被她捡着?之后,我便发现我大哥柳沛的棺椁是空的,尸体不见了!我再问她,她又说不知情,你们说气人不气人?”
闻言,穆青澄神色翻涌,与宋纾余对视一眼,俩人几乎同时问出口:“柳霄,抛尸李云窈的人,不是你吗?”
柳霄点头又摇头,“原本计划是我,但我中途遭了暗算。所以,我现在也很好奇,究竟是谁在背后顶替了我?”
“计划?”穆青澄眸子微亮,“李云窈自杀,你负责抛尸,你们联手的目的是什么?”
柳霄听闻,沉默了片刻,才下定了决心,双膝一软,竟跪在了宋纾余和穆青澄面前,哽咽道:“宋大人,穆仵作,今日是我不对,我不该以戏弄为由,考验穆仵作的能力,但我实在没有办法了!亦可说,我和李云窈都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她选择自杀,是为了找到她爹,我帮她抛尸,是为了找到我妻子黄依依。我们各有目的,必须联手制造一个轰动全城的大案,才能引起京兆府,甚至是当今的重视,才有可能,保全我们各自的爱人和亲人。”
杨婆婆看到被搜出来的东珠,先是一懵,继而似想起了什么,说道:“它是我捡的,我瞧着好看,便打算送给青澄姑娘,不承想,这几个月都没有见到青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