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绝不允许。
“阿鸢,我们约定过的,只要我听你的话,陪你去乱葬岗看尸体,你就做我的夫人,永远陪着我。我做到了,你要守约,你不可以多看林书办,更不可以跟别人私订婚约,知道吗?”
“阿鸢……不,不行,我还是叫你青澄吧,我现在不敢跟你相认,我怕,怕万一你爹当年被贬谪,是我爹干的,那你岂不是恨死我了?那我们怎么办?我……倘若是真的,我逼我爹下跪请罪,行不行?我给你爹当牛做马,任打任骂,绝无怨言……”
随着宋纾余的喋喋不休,穆青澄眼皮阖动了几下,秀眉慢慢拧在了一起。
穆青澄感觉自己做了一个诡异的梦。
梦里,一个梳着双髻的小女孩儿,蹲在假山背后,手里拿着一柄验尸刀,正在聚精会神的解剖蜈蚣。忽然,假山的另一端,传来了男孩儿的哭声,小女孩儿好奇的找过去,竟见男孩儿坐在地上,脚踝处缠着一条碧青色的蛇,男孩儿吓得哭成了泪人儿,一动不敢动。
小女孩儿不高兴地沉下小脸,说道:“别哭了,吵死了!”说罢,竟走上前,一刀扎进了蛇身七寸处,将蛇挑了起来!男孩儿看懵了,讷讷地问小女孩儿,“你,你不怕蛇吗?”
“怕什么?我将来要当天下第一女仵作,我连尸体都不怕,还会怕一条蛇?”小女孩儿昂起了下巴,璀璨的眼瞳里闪着亮晶晶的光。
男孩儿破涕为笑,“你好厉害啊。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儿犯了难,小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似的,“不能说名字。爹爹告诫过我,如果教人知道大理寺卿家的小姐整日拨弄尸体,将来就没有人敢娶我了。”
“我敢娶!”男孩儿立马拍着胸脯保证,“我不怕你当仵作,你救了我,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
谁知,小女孩儿一脸嫌弃,“你胆子这么小,我才不要你当我夫君呢!”
“我……我刚刚是假装害怕的,我其实胆子可大了!”
“那你敢跟我去乱葬岗看尸体吗?只要你陪我去,听我的话,我就同意长大后做你的夫人!”
“行,一言为定!”
两个年少的孩子,拉了勾,然后手牵着手,偷偷溜出后门,爬上了一辆出城的运送蔬菜的马车。
突然,画面一转,黑压压的乱葬岗,到处可见森森白骨,还有新鲜的尸体,尚未完全腐败,弥漫着呛人的尸臭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