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青澄见状,微微一笑,“看来你们主仆感情不错。”
“回穆师爷,老廖打小就跟在小民身边了,是小民的书童,老太爷过世后,小民掌了家,便让老廖当了管家,我们主仆在一起几十年了,情份深厚,胜似家人。老廖的养女如意,是小民看着长大的,小民虽不敢称什么大善人,但是对如意,小民也是当女儿来疼的,绝无丝毫的坏心!”
陈员外的话,得到了廖管家的认同,频频点头。陈员外看了眼廖管家,红了眼眶,哽咽道:“可惜,我轻信于人,自以为帮如意谋了个好前程,能让如意享一辈子荣华富贵,谁知却推如意入了火坑!”
“讲重点!”张主簿拍了拍椅子扶手,“把前因后果讲清楚!”
陈员外忙道:“陈家和平南伯府有些生意上的往来,所以小民认识平南伯府的安管家。有一回,安管家在酒桌上说,伯夫人打算给世子爷纳妾,不看门第,只要身家清白好生养便成。小民听了觉得奇怪,世子爷成婚不到两年,嫡长子尚未出生,便要为了延续子嗣纳妾?谁知,安管家酒醉后说了个秘密,世子同夫人感情不睦,一年也去不了夫人房里几回,伯夫人为了伯府的传承着想,方才起了纳妾的心思。”
“小民回来后,便同老廖说起此事,我们都觉得这是个好机会,虽然是与人为妾,但对方是伯府世子,将来袭爵后就是伯爷,总比嫁个泥腿子,世世代代为了温饱磋磨受苦来得强。所以,在征得如意的同意后,小民便找到安管家,进行了一番打点,得到了将如意画像和生辰帖送给伯夫人备选的机会。”
“没过多久,安管家便传来了好消息,说是伯夫人选中了如意,找了媒婆,定了日子,要接如意进伯府。我们都很高兴,以如意的出身,能攀上这样的好亲事,可谓是祖上冒了青烟。接亲那日,老廖夫妻把如意送到村口,看着如意坐上媒婆的马车走了。之后发生的事情,就是老廖交待的。”
闻言,穆青澄心中生出不少疑团,“陈员外,你没找安管家询问情况吗?”
陈员外道:“找了,一旦知道如意没进伯府,小民便立刻去找了安管家,可安管家反过来责骂小民,说是因为如意的悔婚,使得他被伯夫人怪罪,在伯府失宠了。关键是,安管家拿出了悔婚书,上头有如意的签字!后来,我们千方百计寻到了媒婆,媒婆说,她确定把如意交给伯府的人了,后头的事儿,她不清楚。”
“媒婆接亲,不是应该把新娘子一路送进伯府吗?”穆青澄越想越觉不对劲儿,“为何只送至半路?送到了何地?”
陈员外越说,越丧眉耷眼,“媒婆把如意送到了十里亭,伯府派来了接亲的马车,给了媒婆赏钱,便打发媒婆回去了。伯府那头说,媒婆走后,如意便悔婚了,当场写了悔婚书,然后便走了,不知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