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安好笑道:“怎么不说话了?”
郑乔:“……”
宴安这话分明是他质问朝臣的。
这会儿回旋镖扎自己身上了。
他道:“兴宁,你不该来这里。”
宴安反问:“如何不该?”
“孤知道,师兄出山是为了引孤回正途,但——”郑乔难得平和,没了以往的变【态】和喜怒不定,少了令人胆寒畏惧的厉色,这张秾丽无双的脸越发美得惊艳,“孤不想。”
宴安眸光凌厉:“你不想?”
郑乔下意识哆嗦。
手掌心更是隐隐作疼。
少时犯错,师兄的戒尺阴影尚在。
他道深吸一口气,压下那点一闪而逝的怯意,直言道:“兴宁,孤已经不是你能用戒尺训诫的师弟,更不是无依无靠的质子!孤是这片国土的国主。孤要走的路就是正途!”
说完,他无奈道:“好好待在祖籍给师父守孝不行吗?非得跳出来趟这一趟浑水!”
宴安听得额头青筋跳了跳。
“你也知道是浑水?”
显然也被郑乔三言两语激出了火气。他气的不是郑乔的拒绝,而是气他的明知故犯——明知所作所为会犯天下众怒,仍我行我素。什么都知道,但什么混账事情都要做一遍。
宴安又问:“这水是谁搅浑的?”
郑乔轻描淡写:“是孤。”
宴安:“……”
他知道郑乔变化非常大。
结庐守孝这几年,没少听到郑乔的消息,那些残忍手段,但凡是个正常人听了都要破口大骂。宴安也没少在父亲墓前告状大骂,希望这些事情是郑乔受人蒙蔽做下的。
但他更加清楚,郑乔没那么好骗。
若传闻是真,多半是他有意纵容的。
越是如此,宴安越是不敢相信。
他道:“何至于此啊!”
郑乔师弟怎么会变成如今模样?
辛、庚两国百姓又何其无辜?
大仇得报,为何还不肯放下?
宴安只想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