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都只不过是烘托中间这两位的“背景板”而已。
“这个故事,感觉如何?”那人问到“是否,有令你感到满意?是否有让你感到乐在其中?是否
“停,禁止排比。”乔森打断了对方的话语“你不如先解释一下为什么你会再次出现怎么样,根据我的记忆来说,你应该早就已经消失了,嗯或者说你应该早就被我赶走了才对,红眼怪。”
“看那,你不是依旧记得我的名字吗?既然你依旧记得我的话,那我又怎么能那么轻易的消失呢?不然的话,就太对不起我亲爱的小乔森了。”红眼怪一脸谄媚的看着乔森,那微笑着的嘴越张越大,直到变成了一个血红的的下弦月,才停了下来“是你自己创造的我,自然只要你有需要的话,我就会马上回来了。”
“我需要你?”
“自然,如果你不主动需要我的话,我又怎么可能有重新出现的机会呢?”
“......我,需要你?”乔森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自己怎么可能会有这种需求呢,又不是小孩子。
“你看,你获得了控制梦境的力量,而我,也是你梦境的产物之一,所以在你需要对梦境做一些“小手脚”的时候,为了方便你力量的施展,你就把我给叫回来了,毕竟,这世界上应该没有人比我更为了解你的梦了,不是吗?”这一点倒是没错,仅在由自己想象力构成的梦境的世界之中,确实应该不存在比眼前这个家伙更为熟悉那一切的存在了。
红眼怪,存在于乔森幼年时期梦境之中的怪物,或者说...玩伴?也就是很多孩子幼年时期会为了安抚自己情绪而作为父母的代替品而制作出来的“幻想的朋友”,他们可以是超人、英雄也可以是怪兽,幽灵,甚至...甚至可以只是某个“东西”,比如厉欣就说过自己曾经有一个叫做“粉色发卡”的幻想朋友,是一个巨大的粉红色缎带发卡精灵,在她“走了”之后厉欣难过了好久好久,以至于即便张大了以后,她依旧对粉色的东西自带PTSD,虽然听起来很莫名其妙,但乔森大致上其实能够理解他的感受,原因就是眼前这个叫“红眼怪”的家伙。
“胆小的宝宝乖乖睡,不然会遇上红眼怪,红红的眼睛红红的牙,血红的嘴巴像月牙,每晚窝在床底下,你不睡觉他来啦。”这是母亲为了哄他入睡而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奇怪儿歌,在父亲明令禁止她唱这首歌之前,乔森可是被荼毒了快有两三年了,乃至于他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会觉得床底下真的有红眼睛红牙齿的怪物。
于是乎,为了降低这种恐惧感,年幼的乔森做了一个大胆的举动——发挥自己的想象力给红眼怪增加了更多的“设定”,比如说,他红红的眼睛是因为想妈妈哭红的,红红的牙齿是不好好刷牙的蛀牙,藏在床底下是为了和大家玩捉迷藏等等等等,直到最后这个可怕的怪物从床底下的梦魇被想象力异常丰富的小乔森疯狂魔改,直到最后成了乔森幻想中“友善而胆小的床底下的小邻居怪物”,他终于不再被这个儿歌的梦魇所困扰,反而...多了一个叫红眼怪的幻想朋友。
这个红眼怪陪伴乔森渡过了很长一段孤单的时间,当然,只要原因还是因为某位美丽的妈妈本人太过靠不住了而父亲又一天到晚公务繁忙,所以在弟弟乔木出生之前,“红眼怪”就是乔森唯一的“玩伴”了。
唯一的问题是,乔森已经记不清红眼怪是什么时候消失得了,印象里自己似乎是在某个夏日的午后,睡梦之中听到了他的呼唤,然后在与他愉快地玩耍了一个下午之后,红眼怪极为少见的和自己郑重的告别之后,自己似乎就再也没有见到过他了。
而更为麻烦的是,自己那时候好像...并没有难过多久的样子,因为那时候正好苏烈一家搬过来了,被苏烈这个混蛋缠上的自己每天光是要和他斗智斗勇就几乎费劲了心思,根本没多少时间去思考自己幻想的朋友不见了的事情,再往后家里还多了乔木,加上父亲忙碌母亲靠不住等一系列问题,导致这件事...他早就忘记到爪哇国去了,更别提什么找回来的事情了。
“也就是说,其实你一直都还生活在我的脑子里面,一直到现在依靠着我的能力复活了?”乔森有一种便秘一般的纠结感——这种近乎于自己儿童时期黑历史的东西竟然还被留存着,开什么玩笑。
“准确的说,我本身就是你幻想的一部分,而梦境本身,就是人幻想的大集合,所以虽然很弱,但是我还是依靠着强大的生命力勉强躲在了你的梦境世界里面,直到现在。”
“直到现在,依靠着我突然获得的篡夺梦境的能力,你复活了?”
“并不是复活,我只是从你篡夺的梦境之中,撕下了一些边角料果腹而已”
“...那么现在这个梦境是?”
“这个梦境依旧是你的梦境,虽然它原本只是存在于你脑海之中的某个奇怪的碎片而已,但是依靠着我现在的力量,能够暂时将它“充满”,从碎片暂时性的变成一个完整的梦境,只不过缺损的地方,就只能由我来填满了。”
“这就是为什么梦境突然加入了那个鸡飞狗跳的女巫审判?”
“差不多意思,因为我记得,你有段时间对这东西非常感兴趣的样子,就把它一起加进来了,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很符合你心里对那个时代的幻想,是不是感觉很棒很真实?”
看着红眼怪一脸等待着被自己夸赞的表情,乔森感觉之前那种无力感又回来了。
死寂,鸦雀无声,万籁俱寂,有一万种不同的方式可以用来形容这种令人窒息的宁静,而在这片人为“制造”出来的宁静里,除了站立于整个梦境的中心相视而立的两个“人”以外,周遭的一切,都只不过是“背景板”,金色的麦田,河畔的小屋,村庄的清晨,河中的卵石,院中的花朵,啜泣的爱人,狂怒的村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