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平无奇的一掌,就这么停在了离赤烟鼻尖不到三指之间的距离,掌风顺着赤烟脖间划过,吹散了赤烟那一头花白的头发,吹到了后方些许本就不甚坚固的杂物上,原本就算不上稳固的杂物堆在这掌风吹拂之下不受控制的摇晃了起来,不等赤烟反应过来便已经迎着他的脑门一通稀里糊涂的乱砸,把本就刚从那痴呆状态之中缓过神来尚且迷茫不已的赤烟砸了个七荤八素。
“哎呦喂....你就不知道,要尊重老人得嘛,怎么就下手这么重呢。”翻腾的站起了身来,赤烟一边抱怨着乔森下手的狠厉,一边清理着方才打斗之中身上沾染着的灰尘,此刻的赤烟已经回到离原本干瘦的老者模样,肤色从之前通红发赤的颜色回到了原本那苍老的青灰色,整个人的状态也比之前看上去疲惫了许多的样子,看起来应该是“散功”之后的后遗症。“不过,还是谢谢你啦,帮我从那个状态里恢复了过来。”
“.....”
“怎么了,怎么不说话?”见对方许久未接自己话茬,赤烟看了看一言不发的乔森,只见他面色铁青的看着半空中的什么地方出神,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在于他对话,嘴里不住地念叨着什么东西。
于是乎,赤烟便试探着探过去离脑袋,想要听听看对方到底在嘀咕着些什么。
“shawu shawu shawu jia shawu”好吧,是他完全听不懂的奇怪的咒语“额...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说,我在缓和状态,别靠近我,年迈愚昧的人类啊”乔森木然的转过了头来,对着赤烟所在的方向说道,眼睛却始终依旧看着半空中的什么地方,完全没有注视到赤烟的所在。“方才那愚昧之物,倒也有趣,只可惜这凡胎之体太过羸弱,竟然害得他,连还手反击之事也无法做得出来,可惜可惜,实在可惜。”
他自顾自的开始摸索起了身体,手臂,双手,胸,腹,画面看起来颇为怪异,被他之前话语问傻了的赤烟一时之间却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回复他。“这副肉身,虽然尚且还算稚嫩,但与你相比,甚好。只可惜,下次,未必还能找到如此上品的躯壳了。不...也许...”
说罢,乔森左手一转,随即便在胸前画起了奇怪的法印,他分别在身上眉心、人中、左手中指,胸前与腹间轻点了几下,嘴里念念有词了一阵子之后,才满意的收起了手势,转头对着赤烟笑了起来“那么,这躯壳的妥当问题,以后就交由你,帮洒家多为照顾了,自然,洒家也不会亏待于你,然。”
左手又一指,赤烟只觉着手里一热,再一看,不知何时,右手之中已经多了个黑漆漆的小石头,此刻正静悄悄的躺在他的手里,散发着淡淡的热气。“你的身躯太过虚弱,再大的威能,你也无福承受,顾在此赐你墨金子,以作防身之用,且收好,慎用。”
“....是....是,敢问阁下怎么称呼?”
“称呼?也罢,总不能让你,也就这么傻乎乎直愣愣的就接了我这法器,那便听好了便是。”
“是...是...”这听着怎么有种奇怪的既视感,赤烟听着对方的语气,总感觉接下来会有什么不妙的东西等着自己,考虑到自己手里这个东西,被他称作是个“法器”,也就是说,现在在乔森体内的这位,应该和刚才自己的情况类似,不知道是请了哪路大仙下来,看他刚才的表现,怕不是在计划着怎么在乔森的肉体里安营扎寨就住下来了。
只是,就凭这黑不溜丢的小金块儿,他还真就想不出来,乔森体内的这个到底是谁,也分不清楚他的宗教路数。
“就暂且叫我,乌巢神君便是了。”乔森思索了半晌,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事情,笑了片刻之后,对赤烟说道。“你,就暂且当一下我在这里的使者,若我有事,便会用那法器直接与你交待,放心,此事对你,有利无弊。”
“好...好...好...”还能说啥,你说啥就是啥呗,你厉害,你是老大,赤烟无言的吐槽到,确实,一听就是古代神话故事里的神仙常见的趾高气昂型“嘱咐”方式。
“那么,洒家便先行而去了,再会。”
“......”
看着在此陷入沉默许久的乔森,赤烟不知道这次应不应该再上前试探,鬼知道会不会又触发什么奇怪的展开,这种时候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少一事不如无事发生得好。
“你看我干嘛,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这次换成乔森一脸疑惑的看着目前正一脸低声下气小人姿态看着自己的赤烟了,不得不说,这老头子扮起狗腿子来还真是很有那个韵味啊,不管是那个低眉顺眼的姿态还是阿谀奉承的表情,看起来都让乔森有一种想在这里先抽他一巴掌的冲动。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种事情的时候。
“所以,刚才那到底是什么情况,为什么你会莫名其妙的在那里就对我们动起手来了?”乔森从已经落到了角落之中的篮子里抱回了正在大笑着的艾尔拉,她正兴奋地挥舞着那肉胖的小手,似乎在为自己被忽视了这么久这件事情发表抗议的样子。
“这个嘛,这个就是赤烟的副作用啦,往常时候我都会在房间里自己想办法把这个副作用消耗干净之后,再出去“串门”,只是这一次你来的不是时候,我这劲儿还没散呢。”
“赤烟的副作用?”
“对啊,赤烟的副作用。”赤烟指了指那张缠藤矮榻,只见上面正摆着一根极有年代感的...烟杆子。对,就是古代常见的那张双头圈黄铜的木质烟杆子,此刻看来,那黄褐色的烟斗里,还能隐约看到些许余火的红色光芒。
“额..赤烟原来不是你的名字吗?”
“当然不是,只不过我抽这烟的时日太久了,身上总带着这烟的味道,有时候还会缠着这烟草吞吐产生的红色烟雾,时间久了,他们也就习惯叫我赤烟了。”
“......”还真是一个一点也不意外的“意外之喜”呢。
平平无奇的一掌,就这么停在了离赤烟鼻尖不到三指之间的距离,掌风顺着赤烟脖间划过,吹散了赤烟那一头花白的头发,吹到了后方些许本就不甚坚固的杂物上,原本就算不上稳固的杂物堆在这掌风吹拂之下不受控制的摇晃了起来,不等赤烟反应过来便已经迎着他的脑门一通稀里糊涂的乱砸,把本就刚从那痴呆状态之中缓过神来尚且迷茫不已的赤烟砸了个七荤八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