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八章 拦路者

“啊啊!”回应他这一古怪动作的,是一声响彻天际的凄惨呼喊。听声音可以断定对方应该是个中年男子,刚才那一下应该是对他造成了不小的伤害才对,只是不知道究竟是上到哪儿了,万一是脑子或者心脏之类的地方,对他的后续行动造成影响那可就不妙了。

积蓄力量于双腿,随后便是一个纵身越过河流来到了对岸,如他所想的那样,那个被自己所伤的人在第一时间便选择逃离了这里,但是受限于身上的伤痛,他的脚步显得极为凌乱。受伤者踩坏了不少原本还算坚韧的杂草,从这里硬生生的挤出了一条一人大小的“路”,还在地上留下一条连绵不绝的血迹,顺着“小路”一直延伸到杂草丛的深处。

“受到那种程度的攻击竟然没有被打趴下,而是立即反应过来以最快的速度逃离这里,这家伙还是个专业人士吗...”如果只是普通的监视者,在受到那种程度的伤之后,光是伤痛带来的恐惧感就足以让他在一瞬间方寸大乱并沉浸在伤口的痛楚中无法自拔才对。而眼下这个“逃跑者”却是在受伤后的第一时间便反应过来,赶在自己来到之前就逃离这里,这可不是寻常人能够做得出来的事情,这个人恐怕就是为了监视他们的到来才被刻意安排在这里的。

“对方已经这么努力了,但...如果现在就跑上去告诉他自己的行动路线在我看来就像是迷宫里的小白鼠一样清晰的话,是不是有些太过看不起对方的努力了,可是如果不这么做放任他继续这样逃亡下去的话,以他现在的伤势恐怕要不了多久就会因为失血而陷入休克吧...”气味所构成的影像世界中,那个带着血腥味从这里快速逃离的身形已经来到了靠近木桥残骸的区域,他的身上散发着汗液和油脂混合而产生的,让人感觉光是闻一闻都要头晕目眩的酸臭味道,由此可见这家伙在这里埋伏了应该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究竟是谁会有那么大的兴致,从我们要离开黑塔开始就一步一步给我们制造麻烦,还派人在这里监视我们的...按常理来说只要是知道和我相关事宜的人,应该不会愚蠢到派这种虾兵蟹将来这里送死才对,那么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对方并不知道这趟旅行的人里包括了我的存在?”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也就意味着...对方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对付巴德里?

“想要对付巴德里的人...会是什么人,教会的人?那些什么所谓魔法学派的人?还是他在外面拈花惹草搞出来的烂摊子?”提到巴德里的话,乔森所能想到的较为合乎常理的原因好像也就只有这几个的样子,而且考虑到这家伙对于巴德里的行程旅行如此熟悉来看,应该可以确定是对巴德里有一定了解的人,这场闹剧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熟人作案。

但是更让乔森感到奇怪的则是...安排木桥被毁这个事件的目的应该是想要把巴德里暂且困在这里无法继续前行,但是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毕竟以巴德里的实力,虽然可能处理起来有一定的难度,但是只要对方愿意使用人海战术的话,搞定他不过是个时间问题而已,根本犯不着在这一路上布置这么多莫名其妙的关卡在那帮他们“打怪升级”。

“啊...停下来了...是终于没力气继续逃所以暂停一下喘口气?”那带着鲜血气息的身影在跑过了木桥残骸后又沿着河岸前进了一段距离,最后停止在了一块散发着浓厚金属气息的巨物面前,虽然透过嗅觉影像一时间无法确认那巨物究竟是什么东西,但是从上面散发出的淡淡血腥为啥来看,这恐怕不是什么能让人感觉值得安心的乡间景观。

只可惜乔森并不懂得隐身术之类的把戏,潜行也存在于他的技能天赋里,就这么贸然前去的话,万一打草惊蛇引发了预料外的意外状况,到时候要解决麻烦的人依旧只能是自己。光是想到这里,乔森就已经感到太阳穴传来阵阵胀痛,他已经受够所谓的“意外发展”了。

“嗯...血腥的气味在变淡,那家伙是获得治疗了?”一愣神的功夫,再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个原本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而停下脚步的身影又一次开始移动起来。

他并没有继续向着河岸的那一头继续前进,而是转过头来,向着自己现在所在的位置急速飞奔了过来,身上的血腥味正在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酸臭的药草味道。乔森并没有闻过这种味道,但是这味道让他想起了之前去贝伦斯特的房间“寻宝”的时候所闻到的草药干燥之后所产生的,夹杂着草腥味和汁液风干之后淡淡甜腻气息的诡异味道。

这地方...还有个擅长制药,能帮队友进行紧急治疗的女巫?可是对于这个世界来说,女巫不应该属于是稀缺资源吗?一直到现在为止在乔森的印象中与这个特殊职业相关的人加在一起也就只有贝伦斯特这个见习女巫和那个与打扮的古古怪怪,来路不明,控制着树木对自己发起攻击,自称“森林女巫的女儿”的姆这两个人而已。

“哇...来的还挺快的啊,这才多少时间...”说话间,那个被自己所上的监视者已经回到了这里,他将自己整个人都严严实实的裹在黄褐色的松弛长袍之中,仅从头上的帽檐里露出一双锐利的褐色眼睛,一侧的手臂上被渗出的血液染红了一大片,现在仅靠着两条还算白净的粗布胡乱的包扎了一下,他的模样可以说是沙漠里的居民最为常见的打扮。

在他们即将走出沙漠进入内陆的唯一通道上,出现了沙漠居民打扮的“拦路者”。

随手抄起脚边的一块石子,在手里掂量了片刻,随后他便以手为尺对着河对岸的某个方向比划起来,这个行为一直持续了将近一刻钟的时间,一直到对岸的某处草丛不易察觉的发生了轻微的颤抖,他便一个弹指将那石子朝那个方向弹射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