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岳飞和赵斌,领着八百雁翎军和二百白毦精兵,就守在青龙山北山口。耐心等后面大营中的命令到来,好安排俘虏和缴获物资的事情。
赵斌正在帐中休息,忽听帐外斑鸠声阵阵,赵斌神色一凝,急忙转身出了大帐。刚到大帐外,没走几步,就有一小军和赵斌擦肩而过,赵斌手中随即多了一张纸条,攥着纸条。
回到自己帐中,赵斌展开手中字条,只见这二指宽的字条上,写了八个字“三帝同朝,于我不利”。这字赵斌认得,正是赵安的亲笔手书,看上去应该是暗卫直接从信鸽腿上取下来,就急忙送来给赵斌了。
赵斌看着手中纸条摇摇头,苦笑一声道:“怪不得暗卫竟然专门唤我,看来大哥这粘罕换二帝的策略,终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啊。”一边想着一边掏出火折子,将纸条化为灰烬。
而赵安之所以飞鸽传书,送这么一张小纸条,就是要拦住赵斌。赵斌看见纸条心里也明白了七八分,唯恐自己见了岳飞再说漏嘴,索性就在自己大帐中翻看兵书。到了傍晚时分,自有白毦小校捧了餐食进帐,也免得赵斌出去见岳飞了。
等到吃完晚饭,赵斌刚想睡觉,就听的外面营之中一阵热闹,赵斌急忙起身出帐,来到营前空地。就见一匹军马,直直冲进大营,马鞍上趴着一名中军官打扮的男子。
正在赵斌仔细打量这人时,蒙德津悄悄来到赵斌身边低声道:“少爷,之前大战时,就是此人在一旁树上偷偷观看”。赵斌点点头,刚想说什么,就见岳飞和牛皋几人也来到营中空地,隐隐围住来人。
这人正是中军官胡先,胡先也顾不上下马,坐在马上说道:“某乃张帅麾下中军官胡先,赵斌是哪个?宗帅有令,命岳飞和赵斌回大营叙话。”如今刘豫叛逃,宗泽又晕倒,因此胡先也不敢多言,只简单说是宗帅有令。
岳飞忙道:“末将遵令,安排好营中事情,这就赶奔大营。”
胡先点点头,也不下马,继续说道:“军情紧急,万万不可拖延。”随即拨转马头,赶回大营。
岳飞这边也不怠慢,唤过其他几位义弟:“老元帅有令,愚兄也不多耽搁了,这就连夜出发。牛皋、施全,你们看好大营,守好俘虏和物资,等我们回来。”
赵斌也在一旁,低声对蒙德津吩咐道:“你领着人,做好大营外围的防御,注意四处查探消息,要是有什么变故,立马知会牛皋、施全他们”。经过这一路北上,而几人又都是习武之人,因此早早就混熟了,三人相视一笑,互相点了点头。
而一旁的牛皋忙说:“宗帅突然唤大哥去后面大营,莫不是刘豫这厮贪功,被宗老元帅发现了,因此唤大哥你们去三头对案啊?既然如此,要不我也陪你们去啊?”
岳飞急忙道:“胡闹,无令岂可擅离大营,况且宗老元帅既然都知道了二弟的存在,那对前军的事情应该是了如指掌,今日专门唤我们去,想来是有重要的军情任务安排。”
几人说话间,赵斌也回帐中,带好了双刀和铜锏。岳飞见此随即命张保牵过自己战马,也顾不上换盔甲了,一身白袍就翻身上了战马。赵斌随即走到岳飞马侧,说道:“大哥,我那马身宽体胖,这青龙山离大营数十里远,骑它恐怕会拖慢了咱们的速度。既然那姓胡的中军官说军情紧急,不如我就步下走吧。”
这时岳飞马另一侧的张保笑道:“赵公子,那日在开封城中,大街小巷的,放不开手脚,今日咱们可要好好比比了。”
赵斌笑道:”既然你有这闲心,咱们就比一比。”说着抬手一拍岳飞战马:“大哥咱们这就出发吧。”说着身形晃动,直奔营外。
岳飞见此摇摇头:“多大人了,弟妹都怀孕了,还这么爱玩。”说着回头对牛皋几人吩咐道:“你们几人一定要小心守护大营,不可擅动,等我回来。”说着一催战马也冲出大营。张保见状,也是毫不迟疑,迈开飞毛腿,在岳飞马侧紧紧跟随。
这一跑起来,可就显出赵斌身法绝妙之处。岳飞纵马奔腾,自然要俯身紧贴马背,抓稳缰绳,整个人随着战马上下起伏,虽然说不上狼狈,可也不算潇洒。一旁的张保,扛着镔铁大棍,甩开两条大长腿,在一旁埋头苦追,两腿掀起的尘土多高,又因为在岳飞的马侧,满身是土,显得格外狼狈。
唯有赵斌,此时好像空中柳絮一般,整个人似乎没有重量,被岳飞战马带起的风浪裹挟前行。看不出丝毫费力的感觉,甚至还有余力,向前急冲两步,又转身倒着走几步,看看岳飞和张保二人,显得格外随意。
三人就这么一路急行,狂奔了三十里,忽地被一条大河横住去路,三人见此也纷纷止住身形。岳飞看着赵斌赞道:“贤弟你这身法,如今可是越发高深了。这要是步战,别说是不是对手了,能抓到你的影子都不容易啊。”
一旁的张保笑道:“赵公子,原本我以为自己这两条飞毛腿可以算的上是天下独一份,不想和你这身法比起来,竟然完全不是对手。”
赵斌摇摇头:“张保啊,你也别眼馋我这身法,你那是天赋,而我这可也是苦功啊。为了练到如今这境地,我可是吃了这小二十年的苦头啊。”说着抬头看着眼前这条大河,赵斌不由得一乐:“不过说起天赋,我倒是知道有个人,天赋和你相当,要是真跑起来想来和你应该就在伯仲之间。”
张保闻言急忙问道:“赵公子,这人在哪里?我也要和他好好比一番,看看究竟谁更厉害。”
赵斌笑道:“你看,这人来啦”。说着伸手一指面前这条大河,就见一渔夫摇着一支小船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