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元庆看着自己老爹,终于忍耐不住,抢先开口说道:“父亲,孩儿知错了,今日不该如此肆意妄为,心浮气躁。”
何世麟听何元庆如此说,当下也是长叹一声,将那纸书扔在桌上:“此事也不能全怪你,为父也有不当之处,这些年将你关在府中,让你眼界小了许多,不然也不会如此轻易的就中他激将之计”。说着拿起桌上的信纸:“你狄家庄的狄伯伯来信,言说此次牛头山有大机缘,不知你愿不愿意去!”
何元庆闻言,急忙快走两步,想要看那封书信,谁知何世麟抢先一步讲信扣在手中:“这信牵扯许多别的事,你只需要记住,和今日用链子锤的小将共进退就好,他保谁,你保谁,他听谁的,你听谁的。”
何元庆听自己父亲如此说,不由得双眼一亮:“莫非他就是父亲说的,狄家弟弟?”
何世麟点点头:“正是他,他名唤狄雷,至于那用铜锤的,我和你狄伯伯都不曾猜出他的来历,今日他用的锤法,似乎也是集众家之大成,自创而出。”
何元庆闻言不由得咂舌赞道:“乖乖,此人和我年纪相仿,竟然能自创锤法,这是何等天赋啊,何等丰厚的家世底蕴啊。”
何世麟也叹道:“是啊,正是如此,而且今日进关的那些人马中,一千骑兵正是他的下属,可见此人了得啊。好了,既然已经决定此事了,你就回去歇息吧,明日一早随军出征!”
何元庆一听能随军出征,自然是喜出望外,当下欢天喜地的回自己屋中收拾行李了。而何世麟则将身上银甲脱下,又召来了府里的能工巧匠,按何元庆的身形量身改造,忙了足足一个通宵,方才罢休,何世麟将这副甲放在了何元庆的床头。
牛皋一行人,一直睡到天光大亮方才起床收拾,随后在府中下人的引领之下,来到何府门外。就见此时门外人马已然齐备,何世麟这边也抽出了一千押粮军,此时何世麟正拉着一身银盔银甲的儿子交待着什么。
牛皋见此急忙问道:“何将军这事何意?”
何世麟见牛皋几人出来,急忙拉着儿子迎上前去:”牛将军,这粮草已然准备好了,另外我茶陵关也出一千兵马,另外派将官一名,助将军押粮上山,何元庆何在?还不见过牛将军。”
就见这何元庆急忙深施一礼:“某将何元庆拜见牛将军!”
牛皋急忙用手相搀:“何公子免礼。”
谁知何元庆却把小脸一板:“军营之中,哪有什么公子之称,还请将军称呼某官职!”一旁的何世麟看着自己儿子如此说,也是赞许的点点头。
牛皋见此,也知道何家父子不是玩笑,因此面色一正,传令道:“好,那就请何将军领本部人马在前,狄雷何在命你领陈官营一千子弟兵断后,大军开拔,赶奔牛头山!”
牛皋如今在藕塘关、陈关营、汜水关三处各得了一万人的粮草,这狄家庄和茶陵关又各拿出一万五千人马的粮草,牛皋此时已然凑够山上所需的粮草,这些押粮兵有各自备着干粮,加之如今已然是第六日了,牛皋也怕牛头山生变,因此是想要一心赶奔牛头山。
出了茶陵关后,一路上是半刻不歇,急急赶了一个白天,随着夜色降临,牛皋仗着有三员大将,七千人马,索性就地安营扎寨。命狄雷守住正北方向,何元庆守正西,铜锤将守正南,自己则把守正东方。一行人就这样草草在官道之上休整了一夜,次日天光刚一放亮,牛皋就唤醒众人,继续向牛头山赶去。
大队人马赶了一天,这傍晚时分牛皋正坐在马背上四处观望安营之处,就见前方显出一片庄园,占地甚广,规模不次于之前的陈官营和狄家庄,只是这片庄园并没有像前两地一般的城墙,只是简单的围了一圈的篱笆,挖了一道浅沟,看上去就是为了防些野兽之类的,并无御敌之功效。
等牛皋率领人马来到庄前,庄内之人自然早早得到消息,迎接出来,为首一位老者,年过半百,方脸花须,头戴逍遥巾,身穿褐色员外袍。向牛皋抱拳拱手道:可是岳大帅麾下,牛先锋当面。小老儿樊瑞有礼了。”
牛皋见这老者气质不凡,看着甚者威严,举手投足之间显露的气质,隐隐有些像老帅宗泽,不由得心生敬畏,急忙翻身下马:“老员外多礼了,某家正是牛皋,如今押粮途径此地,不知庄内可有地方,借牛某人马歇息一日。”
樊瑞手捻须髯笑道:“有有有,庄内打谷场早就收拾好了,另外老朽也凑了一万人马的粮草,供将军明早带走。”
牛皋闻言大喜:“老员外似乎对牛某很熟悉啊?不知其中有什么奥妙啊。”
樊瑞看看牛皋,又看看他身后的几员将,不由得点点头:“牛将军好警惕啊,看来小老儿要是不说出个一二,这门将军是不敢进了。我曾为冀镇总兵,那藕塘关的金节曾在我麾下效力,后来老夫我欲归隐赋闲,可是这军中许多老弟兄不舍,索性就一起举家来到这八卦山下,建起这片基业,因为庄内众人都是一心跟着我这老头子来的,所以此地就叫个樊家寨。”
说完樊瑞身形一侧:“牛将军,老朽这算是和盘托出了,不知将军可愿进庄了。”
牛皋见此,急忙拱手,连称不敢,迈步就要进庄。谁知刚走了两步,就见这樊家寨寨门左右,竟然各贴了一张大红榜文,牛皋定睛一看,竟然是两张招亲文书。
牛皋见后面大队人马过来,自己也不在门口耽搁,径直向寨内走去,只是这一对大眼睛却在眼眶中滴溜乱转,不知又起了什么鬼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