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哈密蚩冷哼一声:“赵斌,我说这几日怎么看不见你,原来是躲到了这里,怎么?在这林中布了埋伏?我说你们能不能有点新意啊,怎么每回都派你一人出来诱敌,你就不怕我这二十万大军围杀之下,让你尸骨不存吗?”
一旁的金兀术闻言也是一惊,继而抬腿就将金雀开山斧拎在手中,怒目而视看向赵斌。赵斌看着一脸戒备的金兀术不由得微微一笑:“别急眼,别急眼,咱们这认识也有一年了吧,何必这么急躁呢,我哪次也没短了你不是嘛,你看看我这还给你准备礼物了,来来来,四太子,请你收礼。”
赵斌说着将手中提盒平拎眼前,紧接着腕子一抖,就见这提盒横空平移直直飞向金兀术,金兀术一见盒子飞来,当即举斧欲劈,赵斌急忙喊道:“四太子,莫要动斧子!不然你可要抱憾终生啊!”
此言一出金兀术大斧子一缓,可是再想伸手接提盒已然来不及了,好在赵斌扔的巧妙,这盒子正撞在金兀术的胸口上,饶是驼龙宝铠护身,可还是震得兀术闷哼一声,不过兀术也借此一把抱住这提盒,顺势将盒子放在鞍鞒之上:“赵斌你这骗子!不是说没诈吗?这盒子上怎么这么大力道!”
赵斌嘿嘿一笑:“这不是怕半路掉在地上摔坏了嘛,四太子,打开看看吧,你会感兴趣的!”
金兀术闻言一愣,当即抬手推开盒盖,只一眼,金兀术就是一声痛呼:“三哥!是谁!是谁杀了你!”随即金兀术双眼血红 ,眼角迸裂,怒目而视看向赵斌:“是你!是你动的手!”
赵斌连连摆手:“这四太子你可冤枉我了,这里距大名府可远,这短短三日我可打不了一个来回。”
一旁的哈密蚩看了一眼提盒之内的人头,也是微微一惊,继而抬头看向赵斌:“赵公子,那日在牛头山下所说,就是此事吧?这么看来我当日果然猜对了,你和岳飞兄弟相称,那必然是自幼一起长大,现在看来我所猜不错!”
赵斌微微一笑:“哈军师果然大金第一智者啊,你这分析丝丝入扣啊!可惜就是算错了一步啊,使得这位三王子命丧此地啊!”
话说至此,提盒内的人头是谁想必众位也都清楚了,正是被哈密蚩派去大名府一地,清剿义军的三王子答罕。
金兀术看着怀中的人头,当即流下两行血泪,直到一点猩红落在答罕那惨白的皮肤上,兀术才惊醒过来。就见这四太子先是抬手拭去答罕面上那一点血泪,继而盖好盒盖,递给身旁的哈密蚩:“军师,劳烦你收好三哥的头颅”,说完抬手擦去眼角的血泪,继而将金雀开山斧在手中拎稳:“众军!随我杀!”
哈密蚩此时正忙着收拾答罕的人头呢,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二十万大军应声而动,直奔赵斌扑来,赵斌见此也不和兀术较技,急忙拨马冲入身后林中,沿着这几日排演的路线,带着兀术兜起了圈子,一开始兀术还能看见赵斌身影,可随着金兵涌入树林的人数越来越多,赵斌的身影也越来越远,忽地就见赵斌左一转右一转,兀术再想寻赵斌,却是半点踪迹皆无。
这时哈密蚩也追上前来,拉住金兀术的战马:“四太子,四太子,暂且息怒啊,这林中诡异,当速退!”
金兀术在林中左右一绕,也算是冷静下来,当即高举大斧:“众军!缓步退出此地,不可轻举妄动!”
大军当即缓缓向外撤去,可这众人来的时候那是跟着赵斌,走的都是林中干爽土地,可这一退大家一偷懒,就迈步向一旁的空地上踩去。前文说过,这里原本是两水交汇之地,此时水道堵塞变为淤泥沼泽之地,金兵这一乱走立时陷入沼泽之中,还不等挣扎出声,就陷入其中活活溺死。
一开始金兵还没发觉,可随着陷入沼泽的人越来越多,一时间金兵可就乱了:“闹鬼了啊!”
“地吃人了!”
“土地爷爷收人了!”
这么一喊,金兀术也反应过来,正好此时兀术身边一员亲兵也一脚踩错,陷入沼泽之中,四太子急忙喊道:“众军!不要乱,这是沼泽之地,众军脚下稳住,寸步不许动!”
哈密蚩在一旁说道:“大帅,现今看来退出去是不能,不如咱们一鼓作气,直奔眼前高山冲去!这沼泽地臣也曾有耳闻,让众军以兵刃探路,只要走的慢些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金兀术点点头:“长枪兵上前,大枪斜指地面探路,其余众军紧紧跟随,不可走错一步!”
随着金兀术大令传下,当即有长枪兵上前,一路摸索着向前行去,倒还真被兀术走到狼福山下。刚到山下兀术想要歇息一二,忽听山上一声哨箭响亮,金兀术急忙抬头看去,就见一片黑云凌空罩下:“箭雨!众军速躲!”
此言一出不要紧,刚稳住身形的金兵又是一阵大乱,有的往树后躲得,有的往盾阵下挤的,这要是寻常旷野荒郊这么躲自然无事,可别忘了脚下如今这是沼泽啊,众军这一乱又有不少陷入沼泽,一看有人陷下去,金兵又愣在原地不敢动,这一愣神箭雨可就到了,当即落得个万箭穿身的结局。
金兀术坐在马上,手中急挥战斧拨打雕翎箭,等一波箭雨过后,金兀术急忙大斧一挥:“撤,众军随意撤离,咱们林外集合!”
正在这时,巨杆之上的梁夫人双手拎起鼓槌,击鼓如雷,看着下面的金营人马,如蝼蚁相似,数十里地面,被梁夫人看做掌中地理图一般。山路之上韩世忠和韩尚德两人催马冲下山,四处驱赶金兵,使得他们再无半分试探的机会。
后人有诗,单赞那梁夫人道:旧是平康女,新从定远侯。戎妆如月孛,佩剑更娇柔。眉锁江山恨,心分国土忧。江中闻奏凯,赢得姓名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