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乞买点点头道:“既然如此,昌平王何在?前日听军师回报,说是你们准备练几支铁军来,我看淮河以北那支大宋残军就很合适嘛,就以五太子泽利为右副元帅,以斡里衍为左副元帅,统领国内十万大军,西去平灭那股宋军!”
吴乞买命令传下,一旁的粘罕急忙出班说道:“皇叔,接连两年大战,恐粮草不足,后勤不稳啊!”
吴乞买看着台下的粘罕不由得眉头一皱,继而缓缓说道:“皇侄莫急,听朕把话说完,兀术啊,我听军师说你们是想用开封府那些百战老兵来训练出几支精锐是吗?”
“正是如此,不知皇叔可有什么建议?”
吴乞买点点头道:“原本我也觉得此举甚好,只是这次大宋使团北上,开封府前的那场闹剧给我们敲响了一击警钟啊,这些百战老兵经验丰富是丰富,可对敌的胆气却弱了三分啊。有道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我有心调开封府五万精兵前来,会合咱们国内十万军士,一共十五万大军,就交由你们三人分三路统领,先清扫黄河以北的诸多义军,既然淮河咱们渡不过去,那这北岸的统制咱们是一定要巩固的,延安府那边的一支军队终究是心腹大患啊!”
兀术听着吴乞买的话也是暗暗点头,心中暗赞:“我这叔叔不愧是为父皇坐镇后方之人,这眼光独到精确,可谓一语切中要害啊!”当即抱拳道:“皇叔放心,儿臣领命,必步步为营,扫平淮河以北,所有义军!”
这边银安殿上一众君臣正在兴致勃勃的谋划清剿义军,那边馆驿之中众将都围在了邓肃房中,众将一个个瞪大双眼看着邓肃,邓肃只得将银安殿上的事又讲了一遍。随着邓肃的讲解众将一个个怒目圆睁,等到邓肃讲完,严成方抢先一步冲着邓肃深施一礼:“小子无礼,这一路上妄自托大,竟然如此对待先生,还请先生海量,原谅小子这一回!”
严成方这一施礼,张立、张用和庞恕也反应过来,纷纷冲着邓肃深施一礼,口中赔罪不止,连一旁的兰程杰也深施一礼:“邓大人,那日是小子无礼,竟然如此对你,今日才知你才是我大宋国之栋梁啊!”
邓肃赶忙起身相搀,一边搀扶众将一边说道:“不敢不敢,邓某万不敢受诸位将军大礼啊,诸位将军才是为国建功立业啊,是你们对金人的精神让邓某知道了金人不足惧啊,是兰将军、冯将军你们在黄河北岸的坚持,才让邓某知道我大宋还有反攻之力,知道金人不足畏啊!”
邓肃边说,边去搀扶众将,可这几人铁了心要拜,哪里是邓肃一介文人能搀起来的。邓肃在这里左拉一把,右扶一下,可众将是一个不动,到最后邓肃只能苦笑着看向赵斌:“狄将军,还请你帮帮忙,把他们扶起来,咱们这还有事呢,别在这耽搁啊!”
赵斌笑道:“邓大人,这狄某可帮不了忙啊,他们是一心求你原谅,你要不原谅他们这一路上怠慢之罪,恐怕他们是不会起来的。”
邓肃闻言连连摆手道:“诸位将军,诸位将军,都起来吧,邓某怎么会怪你们呢,邓某怎么会不知道,你们又不是对邓某有意见,你们是对议和有意见啊。”
赵斌也帮腔道:“行了行了,邓大人都不怪你们了,就别拜了。该说说接下来的事了。”
众将这才纷纷起身,坐回到桌案旁,邓肃见此赶忙抬手擦了擦头上的汗水,赶忙说道:“诸位将军,咱们明日就要启程,前去五国城。这一路上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可是到了那五国城二帝所在之所,邓某这里还有一事要办,因此想请诸位将军帮忙戒严把守一番!”
邓肃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愣,随后兰程杰、冯先、高冴抢先一拍胸口道:“邓大人放心,有我们在保管不会有金兵的探子靠近你们!”
赵斌却开言道:“邓大人,可是陛下有什么密旨?”
邓肃点点头道:“正是如此,只是这内容恕邓某不可说。”
赵斌当即连连点头道:“这是自然,这是自然,既然如此兰程杰、冯先、高冴、严成方、你们四人就负责外围警戒,各领本部人马严守外围,一定要保证一兵不许近!”
四人当即抱拳拱手道:“谨遵军令!”
赵斌随即又看向庞恕、张立、张用三人:“你们三人负责中间部分的戒严,这样内外分别有冯将军和庞将军这两大神箭手坐镇,料想不会有什么人能靠近了。”
赵斌说完微微一顿,继续说道:“至于这最后一道防线,就由我亲自把守,这样无论他们金人是仗着武力强闯也好,又或是兀术几人仗着身份前来,我都能挡住他们。”
邓肃听着赵斌的安排,当即是连连点头:“狄将军安排的甚好,如此一来可谓万无一失,既然都安排好了,就请诸位将军今日早些休息,咱们明日一早就起程赶奔五国城。我今日回来时问过驿丞,这一路北上还有约莫千里路程,咱们可是耽搁不得啊!”
“邓大人言之有理,大家快去歇息吧,咱们明日好赶早出发!”
随着赵斌的招呼,众将纷纷回到自己屋中,关好屋门,片刻后就传来甲叶子声响亮,一听就知道是在脱甲。可过了不久,就见张立、张用还有赵斌的房门突然打开,就见三人如今都换了一身布衣,张立张用做护卫打扮,而赵斌则是一身黑袍在外,将背后的双钺遮的严严实实。
三人对视一眼,当即迈步出了驿站,在这黄龙城街上闲逛起来。
不时还路过个摊子,胡乱买些黄龙府特有的小吃,几人边走边逛,就听赵斌低声说道:“后面可跟着人呢?”
“跟着,有两个,不过好像也没诚心藏。”
银安殿上,哈密蚩命人架走了邓肃,转而回身抱拳拱手道:“陛下,如今此事算是定下了,不过咱们能不能在淮河以北立稳脚跟就看咱们的手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