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关铃自然是获益匪浅,越听越认真,可金大坚和汤祥就不样了,这二人归根结底还是两位匠人,虽然会些武艺,但要说谈论兵书战策属实难为他们了。两人听来无趣双眼自然是四处乱看想要找些事情做,这看着看着两人的眼珠就不动了,同时盯向花厅外赵忠和赵斌的战马,准确的说是盯向了墨玉嘶虎兽鞍后放的盔甲包上。
这盔甲包自然装的是赵斌的九麟甲,这甲又本来就是这二人所制,两人自然是一眼就能认出,左右无事两人索性起身来到墨玉嘶虎兽身边,汤祥年轻,性子急抬手就想取甲。这要是一般的战马自然无事,但这墨玉嘶虎兽却是早通人性,一见突然出现两人竟然要取自己主人的战甲,不由得长嘶一声,两条后腿发力人立而起,两个前蹄奔着汤祥和金大坚就向下踏来。
好在这一声长嘶惊醒了正在讨论的赵斌和关胜,回头一看两人在墨玉嘶虎兽蹄下眼看就要丧命,赵斌急忙喝道:“墨儿不可!”同时双脚一点地,整个人向门前飞去,好在赵斌出言及时,这墨玉嘶虎兽闻声微微顿了一顿,让赵斌有时间能抓住这二人的衣领,随着赵斌双臂发力将二人向后一扯,算是躲开了墨玉嘶虎兽的双蹄,而这兽终究是靠四蹄行走的,仅凭两条后腿肯定是支撑不住庞大的身体,眼看人已被主人救走,当即将双蹄重重落下。
虽说有赵斌出言,这兽的前蹄已然收了三分力气,但这蹄子落下依旧将花厅前的两块青石板踏的四分五裂。金大坚和汤祥见此急忙站稳身形,冲着赵斌躬身一礼:“我二人多谢公子救命之恩,今日要是没有公子,我二人恐怕就要命丧此地!”
可赵斌却面色一沉:“我这墨玉嘶虎兽颇通人性,无缘无故恐怕不会起这伤人的心思,但不知二位是做了什么竟然惹得他要置你们于死地啊?”
金大坚和汤祥闻言面色一红,最后还是汤祥上前说道:“敢问公子,那马鞍后的盔甲包内可是九麟甲吗?”
“不错,正是此甲,你待如何?”
这时关胜和关铃也走了过来,见此情形关胜心中也明白了七八分,急忙帮着解释道:“公子,这二人正是玉臂匠金大坚和金钱豹子汤隆之子汤祥,这九麟甲就是他二人打造,估计是再见此甲一时心神激动,想上前取甲观看,却不想惊了你这宝甲。”
一旁的汤祥急忙点头附和:“关伯父说的不错,不过我二人不光是想观看,这甲算是我和金伯两人呕心沥血之作,但是当时制甲时并没见过穿甲之人,只是根据身材木模制造,所以我二人担心这甲会不合身,想要看看甲上的磨损情况加以修改和完善。”
赵斌闻言神色一松,急忙抱拳拱手道:“原来如此,却是某错怪二位了,某在这里多谢二位好心了,我这就取甲,还请二位多多费心啊。”
赵斌说着快步走下台阶,从鞍后取下九麟甲的盔甲包拎在手中,想了想问道:“二位,不知可需要我穿在身上,你们做以标记啊?”
一旁的金大坚急忙点头应道:“如此最好,只是麻烦公子了。”
赵斌见说话之人须发花白,心知必是玉臂匠金大坚,当即笑道:“金师傅说的哪里话,这甲可是战场上为我护身的,自然是不能有一点纰漏,何谈辛苦二字啊。”
赵斌说完一抖手将盔甲包抛在半空,只是这回捆盔甲的袢甲绦却留在手中,就见这九麟铠在半空之中展开,紧接着赵斌脚尖点地,一个旱地拔葱整个人腾身而起,双手一拎盔甲双肩,随即一翻身,落在地上,等赵斌站稳身形这九麟甲也披在身上了。
赵斌一边拿手中的绊甲绦将盔甲束住,一边说道:“这修改盔甲发冠就不用带了吧,这把头发打散一下可不容易了。”
金大坚和汤祥急忙从各自袖中抽出一支炭笔来到赵斌身边,一边拿炭笔在赵斌盔甲之上涂抹一边说道:“不用不用,还请公子您抬抬手,这腋下是个重点,我二人需要看看。”
赵斌急忙抬手配合二人,两人拿着炭笔在赵斌周身涂抹多处,随即又说道:“不知可否请公子练趟功夫,我二人看看这甲在身上的变化。”
赵斌自然是从善如流,就在这花厅前练起金台所教拳法,周围众人只觉得随着赵斌的拳起拳落,院内荡起阵阵劲风,一开始大家还能看清赵斌的身影,可随着赵斌越练越快,手上动作越来越急,众人就只能听见阵阵甲叶子响亮,感到道道拳风扑面.
终于赵斌收住身形,众人只觉得场内似有五六七八道人影,渐渐奔至一处归为一人,汤祥和金大坚急忙上前:“还请公子卸甲吧,我二人已经看清楚了,给我二人一夜时间定可改好。”
赵斌点点头,在二人的帮助下脱下了这九麟甲,原本这九麟甲穿脱方便,可金大坚和汤祥为了保护甲上的碳粉,一定要自己动手才放心。“还请两位费心,原本某穿这甲骑马舞戟感觉并无不妥之处,可今日这一番拳脚演练,却发现此甲多处不便。”
“好好好,公子放心,我二人一定尽心竭力,毕竟这也是我二人的心血之作,我二人也希望它能更好,能随着公子您名扬千古”。两人说完冲着关胜微微一躬身:“关将军、关伯,我二人就不参加酒宴了,这改盔甲要紧,拖得久了恐忘了这些碳粉标记!”
“好好好,二位请自便”,两人当即不再客气,躬身施礼离开花厅,而关胜则冲赵斌招呼道:“还请公子入花厅饮宴,这酒菜已经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