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阳城外,牛皋只看见张家兄弟和邓肃,脸色不由得一变,急忙问道:“张家小子,我斌哥呢?还有我那大侄子好像也不见了,这些人又是什么人?莫非你们?”
牛皋说着手已然摸向鞍鞒上的镔铁双锏了,张立见此急忙摆手道:“别急别急,你过来,我给你解释!”张立说着将战马一带,领着牛皋向一旁走去,牛皋半信半疑的跟在张立身后,一双大手还稳稳的扶在双锏之上。张立走到一旁,眼看离邓肃和冯先等人都远了,才低声对牛皋说道:“我的牛二哥啊,你不信别人你还能不信我吗?我和张用都跟在少爷身边多久了,咱们认识多久了,我怎么也干不出来暗害少爷的事啊,如今少妇人要生了,少爷提前回家了,走之前专门命我们兄弟将邓肃送到鄂州。”
牛皋看着张立见他神情不似作伪,扶在双锏上的手不由得松了些,可口中语气已然生冷:“既然如此,那你们三人回来也就是了,这一众武将和兵马又是哪里来的?”
“这是北地的义军,如今议和事起,他们这些小股的势力留在那边十死无生,因此少爷让我们领着他们南下,去鄱阳湖立身,年后少爷亲自过来,将他们操练一番,好做抗金主力!”
牛皋点点头:“还算有些道理,既然如此你们几人随我进城吧,这兵马就驻扎在城外吧。”
“不了,我们和牛二哥你报备一下,这一路邓大人归心似箭,赶路也把弟兄们累坏了,我们准备从汉水坐船而下,在船上休息,直接去鄂州见岳帅。”
牛皋点点头:“既然如此要我给你们派船吗?不过我这里船不多,最多也就能给你们十条大船,渡个千把人下去。”
张立摆摆手:“我们带钱了,已然有人去买了,只是需要牛哥你给我们拨些旗帜,免得遭了咱们自己人的攻击!”
“好,那我这就回城给你们调拨”,牛皋说完催马回到大队人马之前,先是冲邓肃拱了拱手道:“邓大人稍候,牛某这就去准备东西!”
说完又冲张用拱了拱手,当即领着人马回了襄阳城,回城以后牛皋一面派小军去取军旗,自己则找上了杨再兴和张宪,说起了城外之事。三人商量了一番后决定,这旗子能给,但是毕竟是两千人马,自己这边也要先派人走陆路将此事报给岳飞,让那边好有个准备。
三人商量以毕,当即兵分两路,杨再兴和张宪这边写信,将具体情况讲明,随后命军中探马蓝旗六百里加急送回鄂州。而牛皋这边,依旧是领着五百人马,另外赶了几辆小车,来到城门以外。这些车一辆上面是张立等人要用的旗帜,另外几车则是张宪命人准备的粮草,毕竟几人商量了这么久,总要有些别的理由,将时间圆过去。
这边牛皋的将物资送出,那边郭轩几人的船只也买好了,虽然说如今两国交战,可是一来襄阳附近目前没什么大的战事,二来这商人重利,越是动荡的地方,东西卖的越贵,因此汉水上还是有不少商船的,有的是将货物贩来襄阳,此时正是赚够了钱准备空船回乡的。郭轩这大把银子往外一拿,自然有愿意卖船的,不多时就凑够了这两千人需要用的船。
这码头上临时买船,自然不会全是统一的大船,不过好在伏龙岛的众兵都会操舟使船,因此郭轩买船时也是来着不拒,足足弄了十艘中号的商船,以及数十艘小船,另外竟然还意外收获了一艘大商船,这两千人陆续登船以后,船只在汉水之上依次排开,竟然也成一支颇有规模的水军。
张立兄弟接过牛皋送来的旗帜和粮草,当即将旗送回船上,两边人马就在这襄阳码头分别,船队浩浩荡荡沿汉水而下直奔鄂州而去。这行在汉水之上,自然也不会有什么意外,众军是一心休息,众将则商量这下一步的对策,最终决定,行至鄂州后,船队索性也不靠岸,就派一艘小船将张家兄弟和邓肃送去鄂州,然后直接取陆路赶奔鄱阳湖,其余人则是沿江而下,直接去鄱阳湖莲荷山,免得再生出别的事。
一路无事,船队行至鄂州附近,张立、张用兄弟当即扶着邓肃上了小船,顺便将自己二人的战马也牵到船上,这小小艘船上,站了三人两马,自然是没有其他人的地方了。好在这哥俩也是使船的好手,当即也不用郭轩再派水手,哥俩拿起船篙驾着小船直奔鄂州岸水军大营。
这没到大营门口呢,就见数条走舸冲出水寨大门,将张家兄弟驾驶的这艘小船团团包围,为首一人细腰乍背,光着上半身,腰间斜插一对分水峨眉刺,张立一见此人当即抱拳拱手道:“童振兄弟,今日是你当值啊!”
童振一见是张立,当即笑道:“原来是你们来了啊,这么大一支船队,我们还以为是哪来的商队呢,对了,怎么不见公子啊?”
张立笑道:“公子另外有事,命我兄弟先行护卫邓大人回来,还请童兄弟引我们进城啊!”
“好说,好说,咱们进城!”童振说着大手一挥,麾下众水卒立马将船撑开,让出水道,放三人进了水寨。张家兄弟进了水寨这眼睛就不够看了,就见这水寨半岸半水,其内水道密布,有往来巡逻的走舸,也有四处放风把守的步卒,一旁的水中还不是跃出一两名兵卒,一看就是正在训练的水鬼。
小船行至寨内码头边上,张立却看见一艘硕大的车船停在那里,和整个大寨格格不入,不由得问道:“童兄弟,这船是谁的啊,看这寨内布局,这船似乎不是咱们军中的吧?”
童振笑道:“不错,公子当时说你们兄弟水战不逊我等,我们还不信,不想你竟然粗粗一看就能看出我水寨布局。这船是朝里大官的,这不是快过年了嘛,朝里派人来劳军”。童振说完一拍脑门,看向一旁默不作声的邓肃:“我说这船怎么多留了这么几天,想来就是等邓大人您吧?”
邓肃闻言双眼一亮:“哦?不知这劳军使臣是谁啊?”
襄阳城外,牛皋只看见张家兄弟和邓肃,脸色不由得一变,急忙问道:“张家小子,我斌哥呢?还有我那大侄子好像也不见了,这些人又是什么人?莫非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