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斌听着岳飞的话脸上的苦笑之色更浓,望着左右的八仙桌道:“半年来南上北下所到之处皆是硕大圆桌,唯有到了大哥你这鄂州城却换成这数张八仙桌,大哥真可谓用心良苦啊”,岳飞刚想解释却被赵斌拦下道:“大哥不必多言,在襄阳城张显已经说过小弟一次了,看来这路兵马如今传的太邪了,张显这么一位温文尔雅之人都气的半夜到房门前堵我了。”
岳飞也是摇头叹道:“王贵、汤怀、张显三人和咱们弟兄自幼一起学艺,如今为兄这众多结义兄弟中,也就数咱们几人感情最是深厚了,汤怀老实忠厚,王贵又和你沾亲,想来也只有张显会说这话了。”
赵斌点点头:“是啊,显弟反反复复和我确定一件事,就是我这路兵马是不是用来对付大哥你。”
岳飞听赵斌如此说先是一愣,继而笑道:“显弟这是多看不起我这个当哥哥的啊,区区三千人马而已,就是三千精锐金兵在此为兄也不看在眼里,何况这东拼西凑来的残兵,被岛上两股小匪就能困住手脚的人马呢。”
“哦?被人困住了手脚?”
“贤弟你之所以选择鄱阳湖是因为当年鄱阳立擂一事吧,这事你对牛皋他们都没详细说过,不过对为兄却和盘托出,只是贤弟可知自从靖康事变以来,这鄱阳湖中又聚起了两股兵马,为兄驻兵鄂州以来曾多次邀请他们下岛抗金,可是都被那二位寨主婉拒了。”
赵斌闻言却是一愣:“这两路人马我倒是知道,也都是名门之后,可远不至于让冯先他们束手无策吧?”
岳飞喝了口面前的酒坏笑道:“那日张立来时我和他们兄弟有话在先,不许离湖登岸半步,后来又派蒙德津去城南驻防,虽然允许给他们送些补给,但是一应物资材料却是不许,再加上那两路公子比冯先他们早到鄱阳,更熟悉水情,因此他们是占不到什么便宜。”
赵斌听了岳飞的安排不由得摇头道:“张显啊,张显,他还是没看出大哥你这么安排的深意啊。”
“二弟莫要怪我,虽然愚兄知道你不会害我,可、可......”
赵斌摆摆手道:“大哥的意思我知道,蒙德津这一万人马大哥可以放心用,他们绝对不会有半点二心的,这鄂州要地抗金的力量能多一些是一些”,赵斌说完忽然抬眼看向岳飞:“大哥,说了这么多,这队人马是众兄弟心中的一根刺,不知他是不是你心中的一根刺呢?”
岳飞看向赵斌的双眼缓缓问道:“贤弟可还记得黄河岸初见张家兄弟那夜你我兄弟的对话?”
“自然记得啊,兄长怎么问起这事了。”
岳飞起身向北望去:“师叔去世前三呼渡河而亡,黄河岸、黄天荡你我兄弟几次险擒兀术,而贤弟你手下的兵马,应你而抗金的人却越来越多,现在想来当日你我逍遥山水之约已经是做不得数了。不过还请贤弟应允为兄,当牢记那日开兵誓言,‘凡,外夷明犯,扰我国门者,皆斩’,只要贤弟愿以国仇为先,家恨为次,那在愚兄这里便没什么刺,等扫除金人之后为兄却想归隐田园,至于麾下人马嘛,却要看他们的自己心中的去出了。“
赵斌看着岳飞的背影,当即起身来到岳飞身边,同向北望去:“大哥放心,小弟一定竭尽所能,必不让百姓受二次兵祸,让我大宋河山再现汉末乱局。”
岳飞点点头:“贤弟如今的声势是越来越大,这承诺为兄自然是放心的,可是还有一事就是这一众弟兄,贤弟又该如何安抚呢?这颗刺可不好拔啊。”
赵斌点点头心中暗说:“是啊,前世牛皋等人几次山上落草为寇,而吉青等人自武科场后也是山上落草,后来大哥出征方才回到大哥麾下,占山为王的那几年对于他们虽然能耐上没增加几分,可是心中却有那么几分不安定的因素,因此在岳飞几次被害时,牛皋才能做出兵围京城之举,可如今这一个个都是安善良民,跟在大哥身边几年这忠心报国学了个十成十,对于造反落草却是嗤之以鼻。”
想着想着赵斌忽地一拍脑门,对身边的岳飞问道:“大哥,你看小弟我想的对不对,这兄弟们心中的刺一来是怀疑我驻兵在此乃是防备大哥,二来则是怀疑我有不臣之心,觉得我瞒着兄弟们。”
“不错,为兄观来也是如此情形,只是不知贤弟的安排计划,为兄我也不好贸然帮贤弟你解释啊。”
赵斌笑道:“如此确是容易,还请大哥选个良辰吉日,备上一间咱们自己人说话的地方,弟弟我自然给他们个交代。”
岳飞想了想道:“此事却也不宜扩至太大,张显、王贵几人是肯定要说的,汤怀、施全几人也带上,至于其余众人依为兄看来还是不急于一时,他们对于鄱阳湖一事也没怎么上心,这样为兄我安排防守将领也便利些。”
“那就全仗大哥安排了,小弟我暂留此地几日,等大哥将这值守的人员调开,命人来唤小弟就是了。”
“此事就包在愚兄身上了。”
赵斌点点头,当即冲着岳飞一拱手,转身出了花厅,自寻了一个小校领赵斌回了客房。而岳飞看着赵斌的背影却是一声长叹:“希望贤弟你的解决方式不要让愚兄失望吧,哎,自领军出征以来,你我兄弟却是来越生分了,好久你都不曾在为兄院中居住,在某面前习练武艺了。“
说完也摇头苦笑着回到二堂之中,处理这酒席宴间积攒剩下的军务,而赵斌孤身一人回到岳飞安排的客房之中,才是猛然一拍脑门:“我这个脑子啊,溪云又不在,我这么急着回来干嘛。”
赵斌想到此,刚打开房门想要出去,却见赵忠立在门口,“忠叔,你怎么来了?”
赵忠举了举手中的一摞信纸道:“这几日的情报汇总,有几份还是比较有意思的,这急忙送来给少爷你看看。”
“哦,哦,那咱们进来说吧”。赵斌说着将赵忠让进屋中,这可也称得上是阴差阳错。
赵斌听着岳飞的话脸上的苦笑之色更浓,望着左右的八仙桌道:“半年来南上北下所到之处皆是硕大圆桌,唯有到了大哥你这鄂州城却换成这数张八仙桌,大哥真可谓用心良苦啊”,岳飞刚想解释却被赵斌拦下道:“大哥不必多言,在襄阳城张显已经说过小弟一次了,看来这路兵马如今传的太邪了,张显这么一位温文尔雅之人都气的半夜到房门前堵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