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中那人手捻须髯,仔细打量赵斌,继而缓缓点点头道:“不怪我教中最杰出的四位小辈都心甘情愿随了你,还将教内本就不多的老本调了出去,果然是一派英雄气概啊,你所做所为老夫也曾有所耳闻,年轻一辈你当数个第一。至于老人家我嘛,当年官拜南离大将军,如今是我明教南离长老,你家石将军石宝是也!”
赵斌闻言眉头一挑:“石宝?当年不是自刎乌龙岭了吗?那柄劈风刀还是当时军中有名的战利品呢。”
“哦?不曾想你这小辈也知当年旧事,不错,老夫我是败在那宋江小儿手中,不过我明教大业未成,我怎可弃有用之身自刎而死,当年我不过是把劈风刀留给我的副将,原想着哪怕他被宋江等人擒拿,我也能整备军队再救出来他,可他竟然自刎而死,之后我军更是节节败退,老夫一人之力也是无力回天,索性就隐姓埋名回了教内。”
也不知石宝此时在想什么,竟然真的为赵斌解释起了当年的原因,而赵斌之所以知道当年的事,一部分自然是因为后世那本名着,只可惜因为种种变故,那书中内容也只能如今充做参考,更多的消息还是来源于暗卫密档。
因为明教内的情报线刚刚建立,短时间内还探查不出四位太上长老的身份,所以赵斌专门让赵忠调来了当年方腊军中众将的下落,一一排查对照,试图找出四大长老的影子,那柄劈风刀的下落赵斌正是从暗卫的情报中看到的。
赵斌一边听着石宝的解释,一边又在心中和自己所知一一对照,随着石宝讲完,赵斌也缓缓点点头道:“那劈风刀可是如今少有的宝刀,三层铁甲也可劈风而过,将军就这么弃了?”
石宝嘿嘿一笑道:“你也颇知当年旧事,为了那一柄刀老夫我何苦赔上无数弟兄呢,况且那刀也是我偶然所得,刀招都是我自己编出来的,要不是那刀锋利,我还未必会带它出征。”
赵斌点点头道:“可惜了,宝刀一柄却随着开封城破,被金人从库中掳走,从此就要埋没北国了。”
石宝闻言一愣,继而笑道:“娃娃,都说了我对那刀并无几分喜爱之情,你就不必拿刀诱我出山,诓我北伐抗金了。况且那刀是柄残刀,流落在外未尝不是件好事,没准哪天就凑齐了呢。”
“残刀?”
“不错,我那柄刀护手缺失半块,想来这刀本为一对,乃是两刀一鞘的设计,只是不知是何人锻造,这双手长刀竟然锻造了一对。”
赵斌听着石宝的解释,神色不由得一凝,将此事暗暗记在了心中,继而抬头看向石宝道:“石将军和某说这么多,似乎并没有找某寻仇的打算?却不知这专程北上是何用意啊?”
石宝抬手刚要说话,可他身后那将却已然按捺不住,双腿一踹蹬跃马来到赵斌面前喝道:“娃娃,我石大哥爱惜人才,因此愿意和你多聊两句,识趣的就该跪地认错!你猜的不错,我等来此就是为了报尔夺我基业之仇,观你方才油嘴滑舌,必是大言诓骗我教中子弟!识相的速速赔礼认罪,送上鄱阳大寨还则罢了,如若不然爷爷认识你,这口刀却认不得你!”
对面这人说着抬腿从得胜钩上摘下勾搂象鼻大刀在手中一横,赵斌听对面这人口中狂言不断当即也是面色一冷,后面严成方几人更是气的催马就欲上前厮杀。
赵斌听的身后马蹄声阵阵,自然也能猜出后背情形,随即也不回头,只是抬手止住众人。严成方几人见此也只好勒马静观。
而赵斌则双目冰冷的看向对面这将,缓缓问道:“石将军乃是当年四大元帅之一,你既然称他为兄,又同为四大长老,想来你也是那四位元帅之一了?宝光如来乃是和尚,看你这样必然不是,却不知你是司行方还是厉天闰?”
说完不等对面这将答话,赵斌就抬腿摘下得胜钩上的方天画戟,“我想起来了,厉家兄弟如今就在鄱阳,你却绝口不提,看来你是司行方了?当年你不是因为盔沉甲重溺死河中了吗?怎么现在看你活得还挺滋润啊,不过这水中怨鬼怎么大白天还出来找不自在啊,不怕这日头太大要了性命吗?”
“小子果然聪明,爷爷我乃是江南人士,安能不通水性,只不过当年我教大势已去,因此爷爷我才诈死瞒名以待天时。”
赵斌嘿嘿一声冷笑:“不怪方腊败得如此快,原来当年麾下众将各个不肯效死啊”,赵斌这话一出不光是司行方面色一僵,就连后面的石宝都被羞的面色通红,司行方刚想辩驳两句,却听见赵斌将原本横拎在手中的画戟猛地一抖,戟尖斜点地面,“司行方,当年既然诈死瞒名、苟延残喘的活了下来,就该老老实实的在你明教内颐养天年,可你今天千不该万不该,竟然敢来触你爷爷我的霉头,说不得只能送你去见你家圣公了!”
说完双腿一踹蹬,墨玉嘶虎兽希律律一声暴叫,赵斌拖着长戟直冲司行方就冲了过来,这长戟在地上划过,留下长长一道拖痕,所过之处石头均裂为两半,断面却是光滑如镜。
眨眼间赵斌就来到司行方面前,这司行方到底是当年四大元帅之一,一见赵斌到面前了,急忙一转手中大刀,横抡而出,奔着赵斌就斩,赵斌见此咧嘴一笑,虽露出一口白牙却更显出几分狠戾,就见赵斌单手用力,长戟上挑,奔着司行方大刀就去。司行方见此索性双手一拧,大刀一转,向下奔着赵斌大戟就剁。
赵斌见此当即双腿一磕蹬,墨玉嘶虎兽随即心领神会,当即驮着赵斌来到两军阵前,“两位就是明教传说中的两位太上长老?听说二位都是昔年圣公麾下大将?却不知是哪两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