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虎闻言一愣,心说:“不是说和亲这事嘛,怎么开始煽情了?”不过杨虎话没出口,而是点点头道:“兄弟所言不错,所以这太湖大寨我为大寨主,而你为水陆大帅,你我兄弟平起平坐啊。”
花普方听杨虎这话也是微微点头:“逃出开封城,你我兄弟结识了许宾,来到太湖岸又收了耿家兄弟,总算是有了立足之地,现在小弟想问大哥,真的甘心从此入了明教,成为他明教手下一支军队吗?”
杨虎苦笑道:“兄弟啊,这太湖是你我的心血,为兄自然是舍不得,可如今山寨钱财受阻,太湖以南都是明教势力,太湖以北乃是建康府,如今圣驾所在,咱们困守太湖,要是再无处前去打秋风,再无外财入湖,咱们弟兄可就要饿死。”
花普方摇摇头道:“兄长你要是只为了钱财,大可应了他洞庭的和亲,前日许宾来话,这次乃是二寨主王摩亲至,彩礼数船,足够咱们山寨开销。”
杨虎叹道:“形势逼人啊,这洞庭虽然有财力,可明教有人力啊,如果得了洞庭之财,咱们大力发展,那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明教不会让咱们好过的,这几日我没少和蒋元慧聊天,三大战堂啊,都是当年的老兵,咱们能斗过吗?”
花普方听杨虎这话点点头道:“所以寨主是怕明教势大,容不下我太湖众人?可我要说那位蒋禅师如今已经下山退走了呢?一顿好打丝毫不起反抗之心,反倒拱手相让退避三里,这样的势力寨主你不怕?”
杨虎听花普方此言也是瞳孔一缩:“什么情况,这金锏肖赟消失数年,怎么会有如此大势力?他做了什么?”
“寨主你要是好好看看许寨主的情报,你就不会这么问了,金锏肖赟消失数年不见,众人皆谣传他已经死了,可谁能想到人家当年威压江南不过是游戏之作,用的都是假名,这位本名赵斌!”
“玄青公子?”
“对,这位忙的是抗金大事,可如今再下江南,竟然一跃成为洞庭湖君山三寨主,鄱阳湖莲荷山大寨主,不知寨主你注意他这回随行之人没有,虽然人数不多,可是你我对上哪一个都没有必胜的把握”,随着花普方越说,杨虎脸上的惊色越浓,最后一句更是惊得杨虎双眼圆睁,只听花普方说道:“方才扶蒋禅师出去那人,姓庞名恕,给许宾报号说是鄱阳湖的人,可刚才我在门口遇到,他却喊蒋元慧为蒋叔,其中意味寨主可懂?”
杨虎坐在桌案后抬手轻揉太阳穴:“好大手笔啊,长江沿岸三湖一个他都不打算放过,再加上盘踞江南多年的明教,这位玄青公子好大的手笔啊,这可不是一个抗金之人该干的事。”
花普方点点头:“而且咱们可还欠着这位两条人命呢。”
杨虎闻言一愣:“当年肖赟南下,锏镇长江,我欠他一条性命不假,可这第二条命从何说来?”
“寨主可还记得当年开封城外,你我所见之景?”
“怎能不记得啊,若非那义士刀破教场,血战西门,你我恐怕早就背上反叛的名头了,你我兄弟,甚至可以说当年校场的所有人都欠他一条命啊”,杨虎话说至此,眼神忽地一凝,双目死死的看向花普方:“莫非?”
花普方点点头:“就是他,方才山上时从成方口中听到的,因此我才将最后一关换成了酒林,另外刚才他和蒋禅师动手时,不知寨主注意没有,他后背那装有兵器的皮囊,外型正好可以装下当年那怪刀。”
杨虎闻言身形向后一靠,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之上,抬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过了许久才缓缓道:“花帅,明日正厅待茶,这位下了好大一盘棋,仅仅你我窥得一角已然不是你我能参与了,只要明日他能解决我太湖窘境,我杨虎去做他手中一枚卒子又如何。”
花普方听杨虎此言不由得笑道:“寨主何必如此,这小卒子过河就是车啊!”
杨虎抬眼看看花普方,叹道:“可这卒子过河不回头啊!”
“那不回不好吗?河对岸可也姓赵啊!”
杨虎听花普方此言双目一凝,死死的看向花普方:“当真?”
“七成!”
“妈的,赌了!”
这边兄弟二人一番密议,屋外却悄然走过一名小仆,这仆人兜兜转转之间却来到赵忠门外,三扣房门屋内的赵忠就打开房门将此人让了进去,过了许久这仆人才从赵忠屋内走出,随后来到这缥缈峰后山,从怀中取出一只信鸽一抖手放飞空中。
只见这雪白的信鸽在半空中打个旋,一抹红色尾羽分为显现,随即就见这鸽子直奔大名府方向而去。
这赵安耗费大量心血培养的鸽子自然不凡,没浪费几天时间这封情报就落在了福伯手中,而福伯仅看了一眼就急匆匆将这封密信送到赵安手中。赵安展信一看,随即摇头笑道:“这兔崽子,出去一趟就不消停,不过这样挺好啊,你走的越多,我这边要动的也就越多,到时候可就由不得你了”,说完将密信收好,随即抬头看向福伯道:“福伯,备马,我要出去一趟!”
过后不久就见赵安骑着一匹上好的宝马从黄龙村中跃出,辨明方向后催马急奔,一连行了三日才来到一座高山之中,而此时赵安的眼前出现一座庄园。赵安也不迟疑,甩蹬离鞍下了坐骑,走上前轻叩门环,随即大门洞开将赵安迎了进去。
而赵安似乎对这座庄园很熟悉,兜兜转转之间来到一间书房门前,推门而入却见屋内正坐着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