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赵安也在仔细打量面前这人,却见这人须发皆白,可面色红润身形挺直,此时双手居案,身穿一领素色员外袍,这可谓是满脸正气,一团的尚武精神,赵安随即拱手见礼道:“安见过老师,时局动荡学生一时繁忙,却是许久未曾来老师这里探望了。”
老者急忙微微欠身:“不敢,不敢受王爷大礼,却不知王爷此次前来可是有什么难事吗?我毕生所学已经净皆传授给小福子他们了,再加上当年老王爷找来的其他几位老师,他们几人应该足矣应对这些问题了吧?”
赵安笑着点点头:“多亏了福伯他们帮衬,如今这局势才越来越好,如今赵忠也已经跟在斌儿身边了。”
老人手捻长髯道:“如此看来一切都在按当年的计划行事啊,不过好快啊,原以为要到小福子他们的徒弟此事才能成行,不曾想如今在你父子身上就看到希望了,老夫如今期颐之年将近,却是不知能不能看到这一幕了。”
“老师养气有道,功夫高深,自然会看到这一天的,不过今日安来此却是想请恩师帮忙。”
老者闻言眉头一皱:“哦?何事?可是暗卫人手不够了?不过我这的这批还差些火候啊。”
赵安摇摇头道:“并非是暗卫,而是江湖之中,当年所步棋局已然被斌儿拨动,并且明教如今大半归附斌儿麾下,因此安想请老师出山一趟,召开英雄大会,以此安定江湖。”
老者闻言一愣,继而低头沉思片刻道:“此事好说不好办啊,某隐遁江湖都已经四十年了,如今江湖上多是当年故友孙辈,而我家后人如今则被你忽悠跟在完颜构小儿身边为臣。我一个老头子出去坐在那里吆喝两句,恐他们不信啊,到时候要是弄巧成拙岂不是误了大事。”
赵安急忙道:“此事无妨,还有斌儿的恩师在,我意欲请他出山召开英雄大会,而请老师您前去坐镇后方。”
老者手捻胡须想了又想,最后点点头道:“有金小子在也好,这样吧,你先去将金小子请来见我,我们二人商量一番再做计较。”
赵安点点头:“如此安就不打扰老师休息了,某先去请金师前来”,说完起身欲走,老者急忙起身将赵安一路送出庄园,眼看着赵安的背影远去,老者才倒背着双手缓步回到庄园之中。
赵忠一封飞鸽传书,惹出另一番江湖热闹,只是这一切远在太湖的赵斌就不得而知了。
按下这场热闹不提,再说赵斌这边,众人在这缥缈峰上,道观厢房之内得以好好休息了一夜。
次日天明,雄鸡三唱,众人才打着哈欠,先后打开房门来到院中舒展筋骨。
因为花普方将大家都安排在了西厢房,所以此时打开房门众人都在左右,眼看对方都是一脸轻松,众人脸上都带上三分笑意。而赵斌也总算是一洗全身酒气,扫去旅途疲惫,此时整个人可谓神完气足,双目中闪过道道精光。
赵斌这间厢房刚好是众人中间的那间,站在门前左右看了看,眼见众人都已经收拾利索,尤其是严成方换了一身大红武士袍,腰悬那柄玉欛刀,不由得笑道:“看来小成方是准备充分啊,既然如此咱们也别耽误时间了,一起去见见这位杨寨主吧。”
众人含笑点头,当下齐齐向昨日的天井行去,而赵忠则悄声来到赵斌身边,低声汇报这杨虎和花普方昨日密议的内容,随着赵忠的汇报赵斌脸上笑意越来越浓。
等赵忠说完众人也走到了天井当院,而此时天井之内和昨日一般无二,正当中对着道观大门背北向南是两把交椅,左右两边两排客座相对而摆。只见杨虎此时端坐在正当中,不过却是两把交椅中下垂手那把交椅,而右手边一排客座上依次坐着花普方、许宾、耿明达、耿明初四人。
昨日蒋元慧离山的消息,别人不知道许宾还能不知道啊,许宾原以为赵斌上岛两边人还要再斗上几天嘴,因此想在马迹山拖延几日在上岛,免得生出别的事端来。却不想赵斌刚上岛就来上演了一幕强龙力压地头蛇,当天就挤走了蒋元慧,许宾见此哪还不知道山寨要有大变,因此连夜将岛上事务交代给罗纲和戚方,自己则急急回到洞庭西山岛上。
这边杨虎几人还在低声说话,忽地抬头看见赵斌等人来此,杨虎急忙起身相迎,满脸堆笑抱拳拱手道:“杨虎见过玄青公子,公子这些年可瞒得杨某好苦啊!险些造成两家误会。”
有道是举拳难打笑脸人,杨虎如此赵斌自然抱拳拱手回礼解释道:“当年赵某开封一场大闹,老贼张邦昌画影图形,普天下广发海捕文书抓捕某家,因此江南一行用了个化名,后来新君即位托昔年旧友某才得了赦书。”
杨虎闻言双眼圆睁,回头看向身后的花普方,虽然二人昨日早有猜测,可听着赵斌亲口承认两人还是一惊,花普方当即迈步上前道:“听公子所说,当年大闹开封,血染西门的就是公子?不知有何为凭?”
赵斌闻言一愣,继而笑道:“这又不是什么好事,难道还有人冒领?”赵斌说完却见面前几人都面露期待的看向自己,不由得摇头失笑,随即抬手从背后袍服之中取出鹿角双刀,在手中舞了个刀花向前一递,“当年身快,画影图形全传此刀,因此我江南一行才只用单锏,不知此刀可能为凭?”
杨虎和花普方对视一眼,两人齐齐点点头,随即撩衣襟拜倒在地:“杨虎杨子诚、花普方花宏清,拜见恩公,多谢恩公救命之恩!”
赵斌急忙伸双手搀起二人:“两位免礼,免礼,不必行此大礼,如今眼看咱们都要成为一家人了,就不必这样谢来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