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张浚被架出大堂,场内严肃的气氛也到达了顶峰,赵斌坐在正中的桌案之后,眼光在场内一扫而过,将众将的表情收入眼中,无论是曲端眼中的自信和骄傲,还是吴阶眼中的犹疑不定,亦或是刘锡等将眼中的迷茫,狄雷、何元庆二小眼中的期待,都被赵斌收入眼中。
众人就这样默默无言过了半刻钟的功夫,赵斌才微微摆摆手道:“诸位将军不必这么严肃,都坐下说话吧。孤这些年久在军营,随意惯了,诸位都这么严肃我还有些不习惯,大家都坐都坐,咱们该好好商量一下,该怎么招待远道而来的四太子了。”
赵斌这话一出口,场内众将互相对视了一眼,最后还是曲端最先上前抱拳拱手道:“臣,谢王爷赐坐!”说完一撩征袍,坐回了赵斌左手边的第一把交椅上,有了曲端带头,其余众将也纷纷行礼,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眼看众人坐稳身形,赵斌随即出言问道:“本王新到,方才这好一番争论,似乎也就是将这家底盘算清楚了,如今我方该是有战兵二十一万,其中十八万乃是诸位将军带来的,分为六万骑卒、十二万步卒,另外就是三万义军了。不知哪位将军给孤说说,这下邽城的兀术是何情况啊?那完颜娄室又怎么样?”
众将对视一眼,曲端刚欲起身,却见对面的吴阶竟然抢先自己一步,起身抱拳拱手道:“回贤爷的话,如今昌平王完颜兀术会合其弟泽利,两军共十万人马,以哈密蚩为军师、勿迷西为参军,另有战将十数员,暂些下邽城中,不过根据探马的消息,他们马未卸鞍,粮未卸车,对于下邽的城墙也并没有加固,似乎并不打算久居城中。”
“嗯,这金人建城时间本就不久,自然不善守城,况且兀术此人善布营寨,精通骑兵战法,我料他必回引大军压境,效当年攻潞安、陷河间之举。”
“贤爷言之有理,要是如此那这富平城东的开阔地就将是两方会战之地!”吴阶点头附和道。
赵斌缓缓点点头,“下邽据此地七十里,兀术那边大军急行,一日之间恐怕就能在咱们大营对面安营扎寨了,却不知谁能为我介绍一下完颜娄室?另外就是此人大军几日时间能到富平城外?”
“回贤爷的话,因为我等连战连捷,永兴军内数座城池望风而降,这完颜娄室索性放弃大批之前占领的城池,凑齐了整整十万大军,由延安府出发直奔我富平而来,估计五到七日时间也就会来到城外”,吴阶说完微微一顿,继而拱手道:“至于完颜娄室这人,我等具都没有种少将军熟悉,如今少将军正在曲大人营中,不如命人召少将军来堂中为王爷解惑。”
“原来是种将军,那赵忠你辛苦一下,去营中唤种将军一道前来议事吧”,立在桌案旁的赵忠当即拱手称是,又向众将行了一礼,随即迈大步出离大堂。
场内众人见此一幕却是面面相觑,最后一旁的刘锡出言问道:“贤爷,似乎还和种少将军熟识?”
不等赵斌回话,刘锡身边的曲端就笑道:“刘将军怎么忘了,刚才那位主簿大人不还说呢,我在三原城接了王爷、种将军几人。前些日子王爷专门去祭拜了一番老种经略相公,又劝了种少将军一番,这少将军才回再次回到军中。”
曲端说完后,众将具都起身向赵斌拱手,口中齐齐称赞,要知道场内众将细究起来,或多或少都和西军有旧,同种家有关,甚至几人都得到过种师道的提拔,因此赵斌这祭扫举动,可谓是大收一波好感。
而桌案后的赵斌却抬起手轻轻揉着自己的鼻梁,以此掩示自己眼中的不好意思,别看曲端说的正经,可究竟怎么去到种师道坟前的赵斌自己心里清楚,况且狄、何二小此时可也在堂内呢。
赵斌见此摆摆手道:“此地距离城外大营还有一段距离,种少将军回来还有一段时间,咱们且先商量一下,该如何先一步解决掉兀术的大军”,赵斌此言一出,场内众将一个个脸上都露出激动之色,先前因为张浚错误决策而产生自保的想法也全都烟消云散了,一个个坐直身形,等候赵斌发话,一时间大堂内气氛陡然一变。
赵斌看着众将的状态也满意的点点头,随即说道:“眼下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调整粮草辎重的位置,先前张浚将这些东西安排在大营外围,由随行押运的民夫看管。张浚此人不知兵力,竟想以民夫护卫我大军侧翼,实乃兵家大忌。还请孙渥将军领本部人马,前去转运我大军粮草。”
孙渥闻言急忙起身拱手道:“还请贤爷下令,不知这粮草该运去哪里?”
赵斌想了想道:“连年战乱,先前孤进城时见到城中空废的民房颇多,便请孙将军将粮草辎重先行押入城中,以备金人袭我粮草。”
“臣谨遵王命!”
安顿好粮草后,赵斌又招呼吴阶道:“吴阶将军何在?”
一旁的吴阶急忙起身道:“吴阶在此!”
“却不知吴将军本部多少人马?”
“回王爷,骑卒一万,步卒三万,合计四万大军,配甲三万套,马甲五千!弓箭手一万人,不过随行羽箭不多,只有五万支。”
赵斌闻言笑道:“好家伙,吴将军这可算的上是一支雄师了,如此一会议事结束,就请吴将军和孙将军同去,将这四万人马的盔甲补齐,羽箭补至十万支,另外领半月粮草随军。”
“却不知贤爷要阶去何处听用?”
“我听闻吴将军颇善防守,伺机反攻之道?不知此言是否为真?”
一旁的赵哲闻言赞道:“贤爷初来西北,竟然就知吴大哥手段,我等西军之中要说这防守之战谁最厉害,那非吴大哥莫属。要是再给吴大哥配齐装备,给足时间,那是来多少杀多少啊!”
随着张浚被架出大堂,场内严肃的气氛也到达了顶峰,赵斌坐在正中的桌案之后,眼光在场内一扫而过,将众将的表情收入眼中,无论是曲端眼中的自信和骄傲,还是吴阶眼中的犹疑不定,亦或是刘锡等将眼中的迷茫,狄雷、何元庆二小眼中的期待,都被赵斌收入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