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大王,臣整军三万北上,如今全在此地,请大王检阅!”
“哦?呵呵,曹大人有心了,不过孤王给你传令似乎不是三万吧?”
兀术这么一问曹荣不由得愣在当场,就见曹荣急忙拱手道:“回大王的话,那大名府城坚兵利,又与磁、相二州成犄角之势,臣由开封府北上,必须经过这三地,某恐五千人马难过此地,因此多带了些人。”
“原来如此,这么说倒是孤错怪曹大人了?不知曹大人这一战耗费多少兵马啊?又斩杀多少叛军啊?”
“呃,回大王的话,那大名府并未出城迎敌,我们两边相安无事,都没损伤人马!”
“好,好的很啊,好一个相安无事!”兀术说完看也不看曹荣一眼,自顾自背负双手走下城楼,一旁的粘罕和哈密蚩也意味深长的看了曹荣一眼,紧跟着紧随兀术走下城墙,其余众将自不必多说,纷纷跟着兀术走下城头。
唯有张叔夜快步来到城门外,招呼众将打开城门,随即就见这位老大人单手微提袍服快步来到曹荣面前,“曹大人还请入城,不过如今城内尚有王爷麾下兵马,已然再无空余营地供着三万大军安扎,只能请大人您孤身随我入城了。”
“有劳张大人了”,曹荣说完回身吩咐道:“宁儿,你引兵在城外驻扎,为父进城前去拜见四太子。”
曹荣说完甩蹬离鞍随张叔夜入城,两人一前一后进入县衙,而这会兀术则已经端坐大堂之上,看着曹荣和张叔夜两人兀术双目微眯,左一眼右一眼的打量二人,最后缓缓道:“曹大人这一路辛苦了,既然大人领了三万人马来,那孤准备带走两万人马,不知曹大人意下如何?”
“额,回王爷的话,臣原本是打算引这些兵马前去清剿河北西路的叛军,先前张大人来信说此地民不聊生,如今臣刚好来此,正好想要治理一番,只留一万的话恐难当大用啊。”
“啊,这事啊,这就不劳曹大人费心了,不是那大名府有盗匪横行嘛,曹大人你就是现在将河北西路治理好了,日后那开封那边不是又要荒废了。那开封城可是我大军南下的要地,万万不可有失啊。”
“那不知大王意思是?”
“先前封王一时也是孤和皇叔考虑不周,远在黄龙府不知此地情形,既然治理如此困难,那便改一改吧。张大人仍任河间王,领河北东路、京东东路,以及相、磁二州以北的河北西路全部范围,辖地内一切军政要务都由其节度。”
张叔夜闻言心中暗喜,可是面色上却满是推脱之色,看看曹荣又看看兀术,随即缓缓上前道:“四太子,老臣如今年逾花甲,精力、体力都大不如从前,治理三州之地已然有些勉强,这三路之地臣实难胜任啊!”
“哎,张大人此言差矣,那河北东路,京东东路在大人治理之下,百姓安稳,税赋充盈,从无乱兵义军之事传出,可见张大人之能,这河北西路的乱军本就是张大人您清剿的,由您治理想来当地百姓也是心服口服!”
张叔夜见此还欲推辞却被兀术摆手拦下,就听兀术继续说道:“哎,张大人你就放心领命吧,曹大人我这里还另有差遣!”
“是!”
兀术说完又看向曹荣道:“曹大人文韬武略当世少有,坐镇开封已然是万分辛苦了,如今河北西路由张大人代为治理,孤有心请曹大人代为治理河东路,不知大人可愿意?”
曹荣连忙拱手道:“臣为大金治下之臣,王爷有命臣自当遵从!”
“如此便就这样,至于大名匪患,根深蒂固,二位能剿便剿,如果不能等孤王亲提大军南下之日,再战这群宵小!”兀术说完起身一掸袍服道:“诸事安排已定,这里就拜托曹大人和张大人了,孤这边另有要事,就先行一步了!”
曹荣和张叔夜急忙恭恭敬敬的将兀术迎出县衙,由粘罕点了城内一万金兵,由山狮驼、粘得力二将随曹荣出城,调拨两万人马,共计凑了三万人马护着兀术北上返回黄龙府。待兀术走后,曹荣和张叔夜客气两句也就急急领着自己儿子回返开封府,一路上曹荣是喜不自胜。
“儿啊,这次北上咱们父子可是赚大了,虽然少了两万人马,可总算将河北西路这块烫手山芋丢出去了,那张叔夜恨不得一个月来八百封信催我前去平叛,可见此地民风彪悍,咱们要是治理那里怕是要累死。这河东路可不同,那大金老将完颜娄室治理多年,想来境内已然再无反抗实力,咱们爷们过去好好收上几年银子,连一支强军出来,也在这乱世闯出一片名堂来!”
曹宁在一旁自然是点头应允,过了大名府后兴冲冲赶回开封府调兵,而这爷俩的喜悦自然瞒不过早已回家的赵安,看着手边的情报赵安不由得和福伯玩笑道:“斌儿耗时半年,调动八路人马方才收复三路之地,我这当爹的二寸纸条,一道巧令,三路之地也入我手,他这小子还是太嫩啊!”
福伯笑着点点头,随即说道:“这几天少爷在河东路可是累坏了,不过这成绩也着实不小,真有些好奇咱们曹大将军在知道河东路的情况后会作何反应。”
“让人盯紧点,随时回报!”
而曹荣这边在开封府整备人马完毕,兴冲冲的北上就欲去河东路接受地盘,好早日盘剥银钱,可这队伍还没出京畿路曹荣就收到探马回报的消息,只把这位楚王惊得是跌落战马,灰溜溜的重新回到开封府中,一句北上再不敢提。
原来赵斌那日在承天军城驻扎以后,先向赵德问明了粘罕那三千人来的缘由,随后就亲自去迎安顿好军卒上山的高宠等人,这承天军城好不热闹,热闹之余还定下了整个河东、永兴、秦凤三路的防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