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术家大堂之内,这兄弟二人是哭一阵笑一阵,一直院中被银白色的月光照耀,这兄弟两人激动的情绪方才平静下来。
两人心情平复之后坐在堂中,兀术是喝一口茶骂一句赵斌,吃一口点心骂一句韩常,兀术是从赵斌骂道折可求,从折可求又骂到韩常,待到兀术骂完在那喘气之际,泽利却是面带微笑。
“我说四哥,我听你这左一句骂,右一句骂的,都是在说赵斌这小子心思诡秘,怎么不说别的啊?”
兀术摇头感叹道:“论兵力,无论是赵斌还是岳飞从来没在咱们这里占到便宜,论武艺虽然我不如这南蛮,可两军征战个人武力起不了太大作用,这赵斌小子之所以能处处占尽先机,无非是他那神出鬼没的暗探,能让他提前掌握先机,这次若不是韩常和折可求二人,我也不会败得这么难堪。”
泽利听兀术此言嘿嘿一笑道:“四哥所言极是,还请四哥随我来!”
兀术闻言一愣,可是看泽利如此,兀术还是点头起身跟上,兄弟二人出离了兀术府门,行了百十来步来到泽利府门前,“大哥,请进!”
兀术站在泽利府门外抬头望了望,并没看出什么不样的地方,当即跟在泽利身后迈步上台阶走进泽利府中。可是进了王府刚行几步兀术就愣在当场,只见泽利这偌大的王府内竟然变得空空荡荡,只有贴着院墙的房屋还保留着,其余一切屋舍都被拆的一干二净,兀术刚才也是在平地上,要是在泽利府旁有什么高楼的话,那一眼就能看出这宛如小广场一般的王府。
兀术愣在院中,可泽利却迈步走到院子正当中,同时抬手凌空三击,随着掌声响起,贴着院墙的房屋一扇扇大门洞开,紧跟着每个房中都涌出十余人,偌大的王府之内眨眼间被站的满满当当,一眼望去不下两千人,而且这些人都是身穿大宋衣衫,于泽利兀术截然不同。
这些人不像是兀术等人身高体壮,反倒如同哈密蚩和现在的泽利一样,身形瘦小,一眼望去身高更是在七尺上下,往面上看一个个也是面黄肌瘦,不见半分悍勇之色,而这些人的领头正是颜盏达和徒单元二人。
泽利也缓步从人群中迈步走出,“四哥你看小弟我选的这些人怎么样?”
“五弟你这是?”
“自从大哥你在唐县传来平安信后,小弟我在这黄龙府可没闲着,派出亲兵由黄龙府出发,向四面搜寻这些人,而且还效仿大哥那支骑兵队进行三审其家的制度,最后凑出了这两千三百人,换上宋人衣袖后与那些南蛮无异,弟有心请名师教他们汉话,训练他们礼仪武术,然后将他们派去大宋,他赵斌不是厉害嘛,咱们就同在暗处和他们斗一斗!”
兀术看着院内这些人,恍惚间似乎觉得自己站在开封街头,当即也点头道:“好,就这么办!都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原本敌在暗我在明,咱们斗不过他们,但是现在大家一起去暗处,我就不信我大金的勇士会弱于他赵斌手下的那些臭虫!”
泽利一见兀术同意自己的建议,当即笑得凑上前道:“四哥,既然你答应这事了,那你可要帮小弟一个忙。”
“哦?弟弟有何事需要为兄帮忙?只管讲来,包在为兄我的身上。”
“弟知道哥哥喜爱宋人文化,崇尚宋人礼仪,因此弟想请四哥来担任他们的老师,不瞒哥哥你说,这黄龙府内的宋人我信不过他们。”
兀术听泽利这话不由得沉吟片刻,随即缓缓说道:“这汉话为兄倒是能教,礼仪我也会些,可是为兄毕竟久在深山习武,这些都是听恩师讲来,可实际上在咱们大金并没怎么用过,要不我请军师来教他们?”
可泽利一听这话却将头摇的和拨浪鼓样,“我的哥哥,这哈密蚩可要比赵斌小儿还危险啊,要说之前南下几次争斗,这奸贼做的动作小,咱们不好胡乱冤枉他,可难道这次平定军一战你还没有发现吗?”
兀术看着面前急切地泽利也是一声长叹,抬手拍了拍自己弟弟手背,随即两人缓步来到府门前,和那千把人拉开一段距离,兀术这才缓缓说道:“为兄如何不明白啊,这哈密蚩号称大金第一智者,当年为兄初次领军时皇叔就将此人派来军中,言说是有个他曾三次南下大宋,熟悉风土人情,随军好给我出谋划策。”
看着眼前身形瘦消的五弟,兀术连连摇头道:“当年一路南下这哈密蚩也算是尽心竭力,为了攻打大宋也可谓是耗尽心思,不然他也不会被赵斌小儿削去鼻子割去耳朵,可是当二次南下时咱们这位智者可就变了,他虽然依旧想要咱们攻灭大宋,擒拿那赵构小儿,可是他却同时更希望咱们兄弟死,不过那时他还做的隐蔽些。”
兀术说到此又想起黄天荡外自己三哥的人头,想起哈密蚩那自鸣得意的八路分兵,一时间声音都有些颤抖,“那一战你三哥死了,这次平定军连我都能看出那韩常选的平定军是一个险地,先到这为胜,后到这必败,可咱们这位智者呢,还是大声赞成这让我去,他是根本不在乎我的死活啊,甚至不在乎我手下军队的死活,要是我死能灭了赵斌此乃大幸,要是我被赵斌灭了,他也没有什么损失,从始至终这位的心从来都和皇叔在一起啊。”
泽利也点头附和道:“是啊,四哥,要我说这哈密蚩可比赵斌还可恶,还可怕,赵斌他只是想收复故土,再过分些无非是灭了咱们大金,可对于哥哥你,对于咱们兄弟他可没有必杀的心思,但是咱们这位军师大人可是巴不得咱们兄弟死在战场之上,以此成全皇叔的威名。”
“是啊,看来这支人手不能光对付赵斌了,小弟,你再去招些人,咱们不起害人的心思,可也要有防人之心。”
兀术家大堂之内,这兄弟二人是哭一阵笑一阵,一直院中被银白色的月光照耀,这兄弟两人激动的情绪方才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