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宠也点头应道:“是啊,贤爷,这兀术可是大金第一知兵之人,要是他能死在吴乞买还挞懒的手中,那咱们可省了大力气了,没有兀术的金军和有兀术的金军可大不一样啊。”
看着面前兴致勃勃想要借此弄死金兀术的二人,赵斌不由得微微摇头,“二位,二位,冷静一下,这糊弄泽利这傻子的话,怎么他信了,你们也信了啊。”
高宠和张睿两人一听赵斌如此说,不由得眉头紧皱,扭头看看对方,继而又扭头看看阶上的赵斌,最后又低头沉思良久,张睿才抬头问道:“微臣愚钝,还请贤爷指点迷津,我二人是忽略什么关键之处了?”
“刚才东平王还说起此人呢,怎么二位就忘了?”赵斌抬手轻点二人,继而笑道:“那泽利的后半句话虽然被他自己扇回去了,但是猜也能猜出个六七。这粘罕如今手握数支精兵,又有山狮驼等猛将,让他靠着那些人马南下和咱们作对可能有些困难,但要是让他们在国内搞一场兵变恐怕不是什么难事吧?”
高宠和张睿闻言瞳孔都是猛地一缩,抬头看向赵斌,而赵斌见此摊手道:“那粘罕武勇虽然差些,可是谋略绝对不低,他将自己以及自己的势力隐藏起来,一来是防备咱们,二来就是防备他那位皇叔了,而且他在暗处,实力不明,吴乞买就是想动兀术都要掂量一二,有道是投鼠忌器,吴乞买可没那拼死一搏的勇气。”
说到此在高宠和张睿还在感叹粘罕谋略之能时,赵斌脑海中却想起金兀术,又或者说完颜宗弼,在前世这位四太子的政治手腕可不是一般的硬,就凭吴乞买和挞懒两个人,斗过兀术的可能性低的微乎其微,这话也就是能吓吓心神失守的泽利,骗过不知真情的高宠、张睿。想前世那吴乞买和挞懒两人,一个活不过年轻力壮的四太子,一个则斗不过我们的昌平王。
掌握兵权之事对于兀术来虽然说不上轻松,但也绝对不会到会要了兀术性命的地步,现如今只是大军无力南下,每日都闲在军营之中,现在掌握军权除了要处理繁杂的军务,应对各方势力的猜忌、排斥外,别无任何好处,所以兀术这才赋闲在家,帮泽利训练暗探。
不过这些各种缘由,赵斌也只在心里想想,说服高宠、张睿仅仅靠粘罕一事就足够了,大可不必讲什么吴乞买将亡、完颜昌难胜的话,那样反倒容易生出别的事端。
而就在赵斌沉思的这段时间,高宠和张睿也终于回过味来,异口同声道:“这样说来,泽利还真不能杀,不能囚,依旧要好端端的送回去。”
赵斌看着二人,缓缓点头,“不错,正是如此,孤留二位也是想和二位商量一下,咱们该要些什么东西回来?”
高宠抢先说道:“兵书战策,这些东西金人拿了这么些年,该抄的估计都抄了,但其中有许多皇宫秘本却是咱们不曾看过的,要回来研究一番,日后面对金人用出什么奇谋怪招来也好有个对策!”
赵斌听兀术说起此事,也缓缓点点头道:“哎,可怜李若水大人啊,当年德州城诛杀喇罕后,孤曾暗入金营,以人头警告兀术,当日见到李大人和那些帐篷内的古籍善本,孤真恨人手不足啊。李大人孤身北上,这首先就是为了保护那些图书,其次则是为了在大金的大殿上,骂醒那些投降献城之人。”
说起被吴乞买剁成肉泥的李若水,殿内的三人都发出一声长叹,张睿本就是爱书之人,说起书来自然是一肚子的话,“大人,这大金地处北方,气候寒冷干燥,书册存在那里短时间内倒不会出事,可是万一兀术一听咱们的要求,下令损毁这些书册咱们又该如何?”
赵斌一听张睿这顾虑,不由得冷笑一声,“损毁?这个简单,就说当年李大人给了我一本名册,记录了全部北上的图册书籍,书籍南下后孤会一本本核对名册,只要少了一页纸,那孤就割泽利一片肉,要是少了一本书,孤就卸泽利一样零件。看他兀术是想要书,还是想要一个人彘弟弟!”
阶下的张睿和高宠闻言连连点头,大声称赞赵斌妙计,至于对泽利施展如此手段是否有些残忍,却并不在两人考虑之中。
随即就听张睿说道:“光要图册书籍可不行,这两个人对兀术那么重要,要少了他该不高兴了。贤爷不是想练精兵嘛,以我看咱们不如就以三支精兵为限,算算需要多少军费粮草,咱们都让这四太子出了!”
赵斌和高宠闻言对视一眼,继而齐齐点头道:“好,就依先生的,不过咱们有言在先,这三支精兵养在太原府内,你到时候可不能算曲端他们的军队,然后再克扣我们军费!”
一听这话张睿的脸庞不由得微微一红,继而连连摆手道:“两位两位,说的哪里话,张某岂是那样的小人啊”,可随即张睿就喃喃自语道:“看来不能按三支要了,得按六支来,不然我手上可是一点都剩不下啊!”
张睿自以为说的声音小,可身旁的高宠和赵斌那是什么功夫,两人的耳朵虽不说能听羽落之声,可也不差多少,当即将张睿说的话是听了个清清楚楚,紧跟着两人齐齐翻了个白眼。
张睿见二人如此,那脸是更红了,不过赵斌和高宠倒是也没笑他,而是继续聊道:“除此之外,还有两样可以让兀术交出来,只是这其中干系重大,还牵扯到北上使者的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