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德看着面前满脸疑问的慧武,微微一笑,随即轻声道:“阿弥陀佛,肖施主请老衲向大师问好!自当年鄱阳一别,不知大师可曾安好否?”
原本听见肖施主时,慧武还拧眉立目,可一听到鄱阳二字,慧武双眉就是一抖,整个人也向后微退半步,“阿弥陀佛!原来大师是他的朋友,可是你这样大开杀戒似乎和我那李兄弟也交代不过去吧?”
真德一听慧武这话嘿嘿一笑,随即看向慧武身旁的王横道:“王施主,这其中种种就请你代为解释吧,烦请说的详细些,不然老衲怕慧武禅师找我算账啊!”
真德说完随即招呼手下僧人,一行人缓步回到自己把守的城门,紧接着就见那边的军士也被集合在一起,二次分队整队,随后各自带开。远远的望着真德在那指挥的身影,慧武是越发的看不明白,可是当慧武回过头看到那边憋笑的王横,突然就明白过来。
“不对啊!他娘的,他怎么知道你姓王?合着你俩早就认识啊?就在这耍我玩呢?”
王横一见慧武生气,赶忙止住笑容,随即拱手赔罪道:“大师,大师,你别生气,我也不认识这位真德大师,但是当听到他是五台山来的,又在那骂那位,我就觉得有些不对,再加上刚才他杀李成分给他的这些江湖人,我才算是彻底明白过来。”
慧武闻言双眼打量着王横,“哦?这么点事你就明白了?那你说来我听听!”
“是,刚才他和您说的那位肖施主是叫肖赟吧?这位现在还有个名字,不知道您知道不?”
经王横这么一提醒,慧武双眼骤然一亮,随即大手一拍脑门,“对啊,前些年三寨喝号之事我也曾听闻,这肖赟是化名真名可不就叫赵斌嘛,他娘的,这真德也撒谎啊!”可随即慧武又摇摇头道:“不对啊,那他是那位的人,怎么对你却这么客气?这其中?”
“呃,小的不方便多说,有机会了还是您亲自去问吧,小的只能说一句,当年我家大帅被困牛头山,那位领兵硬闯数十万大军联营,也要同我家大帅一道保驾。因此这位真德大师一定和咱们是一条心,大师不必再防着他了,甚至可以合作一二!”
王横说完紧闭双唇,再不发一言,慧武见此也只能摆摆手道:“娘的,一个两个都有八百个心眼,就我是老实人,只会提刀杀人,行了行了,你不爱说我还不问了,你领着人赶快去整军吧,万一那李成起疑,咱们也好有点应对之力,这好不容易到手的门可不能丢了!”
王横急忙点头附和,而慧武则独自领过两个沙包,摆在城墙边一处垛口旁,随后端坐其上双目望向远方,不知在想些什么,不过这东城墙一时间倒也安静下来,只剩下不时传出的训练整队之声。
反倒是江州城内,李成的书房之中,这位江州之主和手下的谋主陶子思相对而坐,两人都是一副眉头紧锁,满脸沉思的表情,过了良久李成才开口问道:“陶先生,现在慧武和真德两人都去东城墙了,你觉得这二人谁有问题的可能性大?”
陶子思沉吟片刻道:”回将军,我还是觉得这慧武来的太巧了,眼看这岳飞大军马上就到,怎么咱们苦苦找了这么久的熊霈就突然冒出来了,而且怎么这熊霈还刚巧是我去过庐山古寺的慧武?这位大师眼下在咱们眼前表现了两重身份,那不由得要问一句,他是不是还有第三重身份了?”
李成闻言也点点头道:“是啊,我听闻这岳飞手下可是有不少能人,当年那铁面天王如今就在他的手下,另外还有那梁兴等人,那也都是当年武科场上有名之人,多他熊霈一位长江第一,似乎也不例外,可是要如此说来,那真德身上的问题似乎更多啊。”
“哈哈,将军,自从真德大师到来之后您对他就有一份防备,可是时至今日这位也没坐什么啊,只是领着手下僧人一心参禅悟道,今日要不是我以大义大名相要挟,想必这位还是不愿意出山领兵啊,如此清净无争之人,岂能是敌人的卧底。”
听陶子思如此说,李成也微微点头,而这位却还继续说道:“况且这位真德能是谁的人?算时间,真德大师来时,那岳飞可还安安稳稳在鄂州城呢,他岳鹏举就是再用兵如神,也不能提前这么多就埋暗棋来咱们这吧?更何况他可是朝廷官员,没有圣旨就派人来咱们这,一但此事揭破他有十张嘴都说不清啊。”
“陶先生所言不错,可是你说有没有可能,这位是那太原赵斌派来的?我听说这位可是八贤王啊,那咱们现在造大宋的反,他还能饶了咱们啊?”
“嗨,我的将军啊,他是谁,八贤王啊,那是什么人,那是太祖后裔啊,说个不中听的话,咱们太宗皇帝干的那些事,咱们这位王爷怕是比咱们的反心还大。咱们在这舞弄风云,消耗宋军势力,没准他还为咱们鼓掌叫好呢,这真德要真是他的人,怕是有十成力都要出十二成,用咱们的兵消灭他自己的敌人,他还乐得如此呢。”
李成闻言不由得长叹一声,“哎,要真是如此,咱们这笔买卖可亏啊。”
“将军宽心,现在东城墙有这两路人马互相牵制,那岳飞大军肯定是攻不进来了,我也和真德交代了,一旦发现那慧武有何不妥之处,立刻弄死他!”
“哎,希望这两位真没什么问题,能够通力合作助我守城啊!”
陶子思在一旁附和的点头,但心中却暗道:“你是没看见真德大师对那位的厌恶啊,一旦大战开始,怕是没错都要找理由杀了他,好为佛门扫除败类。”
不过陶子思心知慧武在李成心中的地位,因此也没敢多言,可就在这时书房之外却传来小兵报事之声。
真德看着面前满脸疑问的慧武,微微一笑,随即轻声道:“阿弥陀佛,肖施主请老衲向大师问好!自当年鄱阳一别,不知大师可曾安好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