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袍人闻言哈哈一笑,“想不到啊,你三眼鲲鹏何等骄傲之人,竟然还会将少爷引为故友啊?只不过这要死一事从何说起啊?”
“害,我这都看见无常大人了,我还不是该归天了啊!”慧武边说边抬手抽出钉在一名叛军身上的分水錾,此时慧武已经舞不动长索了,因此只能将錾头收回手柄之内,贴身运转这三尺短錾,诛杀冲到身前的大小军卒。
一旁墙头上立的黑袍人,见此依旧淡然笑道:“那可也不一定,我们少爷说你行善该有善终,那你就该有善终!弟兄们,动手!”
黑袍人说完抢先一挥袍袖,虽然此时夜色正浓,可慧武还是看见一道白灰随着那黑袍人的袍袖飞落而出,径直落在离自己最近的几十人身上。白灰沾身的一刹那,这些身着盔甲的军卒纷纷仰面栽倒在地,紧接着抽动两下后就没了声息。
慧武见此一幕吓得脚下一软,“我的妈呀,无常勾魂啊!”
“行了,好歹也是长江第一,别那么丢人了”,黑袍人扭头瞅了慧武一眼,虽然慧武没能看清此人双眼,可还是能感觉到其中的嫌弃之意,紧接着就见那黑袍人翻手从腰带上取出一枚丹药,“给,避毒丹,不知三眼鲲鹏可有胆量随我去厮杀一番啊?”
“哈哈哈,有何不敢”,慧武说着抬手接过避毒丹含在口中,随即脚尖点地抢先那黑袍人一步杀入甲士之中。
黑袍人见此摇头失笑,随即手腕一翻,一对尺长的峨眉刺出现在手中,也紧随慧武杀入甲士之中。
与慧武的招招直取要害不同,这位以及他带来的其余黑袍人,出手之处并没有固定位置,有时候一刀只是割伤对面军卒的手背,有时候一刀只扎在军士脚背之上,有时候那刀又摸上这些人的肋下,可就是如此这些军卒却纷纷发出阵阵哀嚎,当黑袍人经过后死尸具都倒落在地上。
这五十名黑袍人同慧武一道,仅仅一柱香的功夫就将这三千甲士厮杀干净,当然其中的种种手段就不必一一细表。随着众人将这三千精锐杀绝后,江州城东门那边也传来破门之声,黑袍人当即摆摆手道:“行了,大师,速引兵前去城内助阵,这里交给我们了!”
慧武低头看看周围一片青黑的尸体,缓缓点点头道:“大战在即,救命大恩,容后在报!”
“行了,行了,快去吧,别在这客气了!对了,别让军卒过来嗷,这些毒尸麻烦着呢,老子可没那么多解毒药!”
慧武点点头,闪身出了巷子口,迎面正遇上王横一行人,因为有黑袍人的话在,慧武自然不敢让王横、金烈等人进去啊,急忙赶上前去说笑着为金烈牵马,拉着大队人马赶奔城内。
如此一来金烈等人自然以为慧武一人解决了这三千人,而慧武本就不是一个多嘴的人,再加上当年赵斌鄱阳立擂时来历神秘,所以慧武这张嘴闭得是格外严,无论是由东门赶去十字街头,又或是现在由南门回到十字街,慧武都不曾提起一众身穿黑袍的暗卫。
慧武在人群中左扒拉一下,右踹一脚,逐一查看被俘之人,同时侧耳细听那边岳飞等人的谈话声,耳听的岳飞他们终于不再关心自己如何杀敌后,慧武急忙快步赶回众将之中,一快帮忙参详讨论。
岳飞那是什么人啊,见慧武的反应就知这位大师不愿多提那三千人之事,加之先前给自己传信的陨铁小箭,岳飞心中也隐约猜到其中恐怕又有自己义弟的手段,但如今城中战乱未平,人心惶惶,却不便多提赵斌一事。
因此一见慧武回来,岳飞抢先众将问道:“禅师辛苦了,却不知俘虏之中可有那陶子思的身影?”
慧武缓缓摇摇头道:“回大帅,我与那陶子思也算是相识多年,此人虽然粗通几手武艺,但是身形却如儒生一般瘦弱,再加上他那对三角眼,想要完全藏在这些军士中是很困难的,我这简单转了一圈并未发现。”
岳飞手捻颔下须髯,“如此麻烦大师将这陶子思的形貌特征再给诸位讲讲,请大家一起帮着找找,此人和李成狼狈为奸,甚至其罪犹有过之,万不可放他离开江州城!”
慧武急忙拱手应道:“回大帅,王横还有随我入城的四十余名兄弟,都曾经见过陶子思,不如就请他们随我前去查看一二。”
“哦?如此甚好啊,确是麻烦大师了!”
“哎,都是自己人,说什么麻烦,走了走了,王横,你小子别装傻,快点的,抓住陶子思了那可是大功啊!”
慧武连吆喝带拽,拉着王横以及这四十余名亲卫,就向一旁走去,简单吩咐两句后,众人向城内四散离去。
而岳飞这边则继续传令道:“如此便请董先将军领本部人马前去把守江州南门,西门仍旧交予张宪、东门仍旧交予罗延庆,至于这一众俘虏暂由本帅看管,待罗将军换回蒙将军后,由蒙将军押赴城外大营,免得留在城中搅扰百姓生活。”
在场的董先和罗延庆当即抱拳领命,至于张宪那边则由张保前去传令,随即岳飞转身看向那边押着李成的阮良道:“将李成贼子打穿锁骨,铁链绑缚,交由本帅亲卫营看管,待到查明江州内情,一干从犯到案,一并明正典刑!”
岳飞刚说完话,那边金烈就咧嘴笑道:“大帅,老夫请令,亲自打穿李成锁骨!还望大帅应允!”
对于自己伯父的这点要求,岳飞自然是点头应允,看着金烈由打阮良手中接过李成后,岳飞二次对阮良吩咐道:“这江州城北门以及岸边码头就都交给你阮良了,可莫要生出什么差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