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令下,左右两边各迈步走出一员大将,这两位有多大能耐不知道,不过卖相是真好,只见这刘忠身披一身金甲,手中拎着一柄金刀,马友穿着一套银甲,掌中擎着一柄银枪,“末将在此!”
“你二人各领三万人马,一部由太平场东侧向北,一路由太平场西侧向北,绕过岳飞大军营盘,在前往衡州的官道两侧设伏!”
“末将遵旨!”
“你们速速整军,速速北上,咱家暗探逃出军营,恐怕岳飞已经有了防备,迟了他们就跑了!”
刘忠和马友两人答应一声,随即急急出军帐前去点兵,而曹成紧接着点手招呼道:“李宏何在?”
“末将在此!”
“有道是杀鸡焉用宰牛刀,那岳飞不过四万大军,眼下东西两路已然有六万大军了,我再点四万大军北上追击而去,有这十万大军量他插翅难逃,你负责统领其余人马坐镇大营,万不可让我大军失了后路!”
“得令啊!”
曹成在这里传发将令以毕,各军将领即刻出大帐点兵,饶是曹成这边拼尽全力加快整军速度,但怎么比得过早有准备的岳飞呢。像刘忠在唤醒三万军卒,连列队整齐都没做到,就急匆匆出自家大营东门,向北赶去。
但任凭刘忠想破脑袋也想不到,就在他引兵北上时,距离曹成营寨东门不到五百远的树林当中,岳飞端坐在皎雪骢的背上,正冷冷的注视着奔出大营的这三万人马,口中喃喃自语道:“曹成啊曹成,本帅这次让你知道,什么叫聪明反被聪明误,你今日中我分兵合围之计也!”
说完岳飞一圈战马,前去追赶麾下大军,说话间这一万背嵬军已然来到曹成大营背后,藏在树林之中,静待时机到来。可就在这时,背嵬军中的探马忽然押着一人来到岳飞马前,“大帅,抓到一个曹成手下的奸细!”
岳飞侧目看去,只见这人身穿粗布麻衣外罩皮甲,背后斜背手刀一柄,虽说被自己手下探马所擒,可却还在不住的挣扎,此时一听身后人口称大帅,被擒这位急忙抬头向上观瞧,“你是哪家的大帅?”可随即这位就摇摇头道:“你绝不是曹成那等人物可比,而这个时候在这,不是曹成的人,就只能是朝廷派来剿贼的了,却不知你是哪军的元帅啊?”
背嵬军的暗探一听这话,手上微微一用力,将这人的身形压得又是一弯,“小子,在你面前的乃是精忠大帅岳飞岳鹏举!识相的速速行礼,还能免去一死,牙崩半个不字,别怪我刀下无情!”
可那人一听这话,非但不怕,反倒挣扎的起身看向岳飞,“可是那周侗义子,武科场枪挑梁王的岳飞!”
岳飞闻言就是一愣,毕竟在外领兵这么多年了,已经很少有人提及当年枪挑小梁王一事了,不过岳飞还是微微点点头,“不错,正是本帅,你是何人?”
“故人!岳飞,你可识得滚龙金刀否?”
“自然识得!”
“那你随我来!”
说到此岳飞脸上露出一抹了然的微笑,“头前带路!”
一旁的张保和王横可吓了一跳,急忙劝道:“老爷,此人来历不明,万不可.......”
可岳飞却微微摆手道:“无妨,乃是朋友到了,你二人且在此地整军,静候出兵时机,本帅去去就回!”岳飞说完微微摆手,示意手下探马松开那人,“走吧,本帅也许久没见二位兄长了!”
按下岳飞这边前去会见故友不提,单说曹成这边点齐营中四万人马,扯起旌旗无数,奔着北方岳飞大营杀去,不过这曹成倒也算是谨慎,虽说指挥大军这手挥的急,但曹成这厮却并没有冲在第一排,在他身前最少还有两队骑兵替他挡灾,当然他也是防备着岳飞在营内有什么埋伏。
这不,当曹成麾下的先头骑兵冲入岳飞大营后,立时就有一排军卒上演了一出马失前蹄,齐齐跌落在陷坑之中。吓得曹成急急勒马,止住身后大军,“小心,岳飞营中果有埋伏!”
一声军令遍传三军,这后队人马自然能稳稳站住,可是冲在第一排的人,就没那么幸运了,一个个都因为止不住脚步,而跌入陷坑之中,一时间哀嚎之声不断。
可曹成坐在马上,却虚瞄二目向四周仔细打量,这数万人马就愣愣停在岳飞大营之前,足足过了半炷香的功夫,曹成才忽然圆睁二目,高声喝道:“众军!这是岳贼的阻敌之计,眼前必然是一座空营,他大军想必已经撤出大营了,众军小心脚下,速速通过大营,随本帅追啊!”
一声令下,数万人马好似脱缰的野马,出笼的猛虎一般,径直向岳飞大营之中冲去,可是这一冲可就惨了,营寨内牛皋挖下的无数陷坑、绊马索葬送了无数曹成的前军,这可真算是死了不用埋了。
前一个人一脚踩踏陷坑,刚想后撤躲避就被后面的人给推了下去,而后面这位还没站稳,又被身后看不清眼前情形的人给推下去。这一来二去的,原本应该绕行的陷坑,一个个都被曹成手下的军卒填满,运气好的后跌进去,也就是扭伤个脚,摔上一跤,被踩上两脚也就是了。
可那些最先跌下陷坑的人,那可就算是真惨,原本跌落陷坑也就是断腿,可随着身后的几人砸下来,最底下这位算是彻底活不了了。一时间那真是哀嚎不断,曹成见此却片刻了不停,还不住的在马背上高呼,“冲啊!杀啊!兄弟们,这可是我大宋最精锐的岳家军啊!只要胜了他们,天下谁能挡我!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