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皋这边刚拎着大令走进自己的大帐,正准备脱甲休息片刻,却不想那原本跟在自己身后的施全,此时竟然一步不停,也来到牛皋的大帐之内。
牛皋见此急忙将手从腰带上收起,转而护在自己胸口前,同时向后闪了半步道:“施全,你不回自己营帐,来我帐内作甚!你,你,你你要干什么,咱们认识这么多年,我还不知道你是这样的施全!”
被牛皋这一唤,施全才算回过神来,原来施全一路都在发呆,此时刚被牛皋从自己的思绪中惊醒过来,一时都还没回过神来,听在耳朵里的只有牛皋的后半句,施全不由得翻了个白眼道:“去去去,你这憨货,哪来那么多废话,我这路上想事呢,一时走神才来到你这帐内。”
“你少蒙人了,咱们自打和大哥出征以来,哪里用咱们动脑子,你要有什么想法你说,咱们兄弟我不是不能帮你找找,咱们这么大的军营里,总能有两个不是。”
施全一听这话气的是抬脚就踹,照着牛皋的屁股上连踹几脚后,施全才并指为剑指着牛皋骂道:‘你那个脑袋能不能想点正事,你好好想想,大帅给咱们的这道命令合理吗?”
牛皋一听施全这话就是一愣,沉吟片刻后问道:“不是,施全,大哥这是给咱们功劳啊,哪有什么不合理的地方?”
施全看着一脸无辜的牛皋,不由得翻了个白眼,转身将营帐帘门放下,快步走到帐内寻了个矮案端坐其上,“牛皋,你好好算算,之前大帅说那钟家兄弟手下有多少人马?是不是兵士不下两万,另外还有头领七员?”
牛皋看着施全如此严肃,两个牛眼中也露出一丝疑惑之色,“大哥不是派了余化龙将军前去,另外还有梁兴、吉青、汤怀、张显四人相助吗?有他们五人在,再加上两军人马,这人数都逼近三万了,区区几个绿林头领,有什么可担心的。”
施全一听这话,不由得翻了个白眼道:“我的二哥啊,你仔细想想,这绿林草寇你没干过,你还没听过说书的讲啊,这一伙人里,手下的势力要是不对等,那钟家兄弟坐了寨主,能愿意让一个无名小卒和他们哥俩平起平坐啊?”
牛皋是心思单纯些,和岳飞在一起久了些,习惯了听令行事,但可不代表这位傻啊,相反他这大黑脑袋比一般人要聪明的多,此时由施全这么一提醒,牛皋这两道黑眉也皱在一起,“嘶,如此说来,这洞庭西寨寨主,颇有玄机啊!”
“是啊,二哥,要不咱俩再回去问问大哥?”
可牛皋却把大脑一摇,“不妥,大哥要是能说,当着军帐里就和咱们交代了,可现在一个字没提,必然是他也不方便告诉我们,或者说不方便这么直接告诉我。”
“那咱们怎么办?趁着晚上去?”可施全刚说完,就把头微微一摇,“不对,咱们没有那位的功夫啊,大晚上去大哥帅帐,也瞒不住什么人啊?”
施全在这里满眼的疑惑,可那边牛皋却手捋钢髯嘿嘿的笑了起来,施全见此知道自己这位二哥想到了,急忙连声催促,牛皋当即起身凑到施全身边,低低的声音道:“咱大哥又不是能掐会算,他知道这些消息,肯定是别人探听来的啊,你说除了他,还有谁知道这个消息呢?”
施全一听这话双眼也是一亮,“你是说,张保?”
“就是他!”
“走!”
两人简单一对眼神,立刻起身向外帐外走去,这边二人刚出大帐,远远的就看一人疾步奔来,口中还在不断地呼喊,“牛将军,牛将军,借小的我一身衣服啊!”
牛皋和施全一听这声音,再仔细看看这人,当下停住脚步,互相看看对方,眼中那意思就是,“得,不用走了,人来了!”
那不用问啊,来的这位正是岳大爷的马童张保,这位的两条腿那叫飞毛腿啊,随着话音落下张保也到牛皋面前,牛皋和施全见此也不废话,闪身来到两边,同时抬手虚请道:“走,帐内说话!”
张保见此嘿嘿一笑,迈步走入帐中,一进帐那边施全刚把大帐帘门放下,那边牛皋就一拍张保肩头,“哎,张保,别说什么借衣服的事,先说正事!”
张保看看面前的牛皋,又扭头看看身后的施全,随即低声问道:“二位,是你们谁猜出其中的玄机啊?我来之前大帅可说了,让我拿借衣服的由头进帐啊,牛将军,先给我取套百姓的服饰呗,我好赶回岳州传令调兵啊。”
牛皋挥挥手道:“衣服有的是,一会给你拿套施全的,先说正是,那西寨寨主究竟是何人?潭州益阳城内又有什么玄机啊?”
“是,这西寨寨主姓严名奇,江湖人送绰号武痴,早些年在天下四处挑战绿林豪杰,虽不说是打遍天下无敌手,但也是胜多败少算得上是一位英雄,尤其是因为他与人比武常常挂赌,所以日久天长下来,他练就一身百家技艺,内外五行的奇门兵器都会上几手。”
听张保说到此,施全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乖乖,张保,你还是快点说但是吧,这寨主如此了得,而那钟家兄弟乃是子凭父贵,如此说来倒是恰如其分,却不知大哥留了什么妙计给我们啊?是投毒?还是截流水攻?又或是湖面弄火?”
看着焦急的施全,张保却微微摇头道:“都不是,我还是先把益阳的具体情况说完吧。这严奇手下也有七位头领,其中水军统领名唤分水犀牛童良,除此外,两位骑将分别是八臂哪吒柏坚、山海镇石青,另外还有两员步将,一个是一刀段撒开段忠、一个是锦毛犬骆敬德,这几员将的武艺也都是江南绿林有名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