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真应了那句瞬息万变,甚至后面战车后面,坐在马上的兀术和哈密蚩都没来得及圈马离开,就看见阿典文那辆战车翻倒在地,震起的无数烟尘拦住他们的目光,紧接着就听到烟尘中阿典文一声怒喝,“岳鹏举!好勇力!好功夫!不愧是精忠大帅!阿典文今日却要领教阁下高招!”
随即就见烟尘中划过一道寒光,却是这阿典文将手中那柄战刀当作飞刀向岳飞掷去,岳飞这边挥大枪将钢刀拨开,紧接着就见那阿典文踏着车辕,疾奔而来,手中已然拎着那对骨朵铜锤。
随即就见这位也不骑马,也不落地,冲到车辕最前方后,双脚在车辕上重重一踏,那辕木应声断裂,而阿典文也随即高高跃起,掌中骨朵锤并举,奔着面前的岳飞力砸而下。岳飞见此当即托掌中大枪往上一托,枪锤相交之际一声巨响传来,阿典文随即向下一落双脚往马头上就踩。
岳飞见此急忙将掌中大枪一涮,往阿典文脚下抽去,阿典文见此腰身用尽,凌空一个翻身,手中双锤依次向岳飞头上落去,岳飞见此只能是将枪头拦在马头,侧头献枪尾去挡阿典文的双锤,两声金铁交集之声后,阿典文那一跃之力用尽,只能向一旁地上落去。
而就这短短片刻之间,却把周围张保、王横看的手心冒汗,那真可以说是眨眼间三锤险些砸向岳飞。这倒不是说阿典文的武艺有多高,实在是他刚才这一招实在有些缺德,可谓是攻起必救之处。要知道,冲着阿典文刚才那踩断车辕的一脚,他往岳飞皎雪骢上落,就不可能是当年赵斌那样轻飘飘的踩在上面,一定是奔着踏碎马头去的。
这皎雪骢本就是赵斌所赠,又跟在岳飞身边数年,南征北战可谓是战功赫赫,况且这战场之上,大将失马如断双足,无论如何岳飞都不会允许阿典文伤了自己的战马啊。
可就是这样一来,阿典文的几锤倒是逼得岳飞有几分狼狈之意,此时看着站在地上的阿典文,岳飞沉声喝道:“金贼!你好狡诈的心思啊!人打不过,竟然起了杀马的心思?怎么,你觉得本帅步战,就一定会败在你的锤下?”
阿典文看着面前的岳飞,眼珠一转,当即并指骂道:“不错,就是如此,你岳飞无非仗着马快枪沉,还有这两个小奴才相助,才能有如此本事,比勇武你们这些懦弱的宋人,如何能和我大金勇士相比!你看看我这军中,这些曾经你们大宋的军人,哪个在我大金儿郎面前,不是怯弱如鼠!”
听闻阿典文这话,岳飞坐在马上扫视四周,看着那些混杂在金人中的汉人士兵,刚才冲杀时岳飞就曾注意到这些军士,当时这些汉人士兵当时混杂在大军之中,与金人一道向岳飞杀来,那岳飞自然留不了他们。可现在静立此地,再向周围看去,岳飞却发现这些人眼中虽然多是懦弱之色,但是在听到阿典文的责骂后,这些汉人士兵的眼底却都有一丝战意和杀气闪过。
岳飞见此情形,当下打定主意,将手中钢枪往地上一插,紧接着翻身下马战在平地之上,摆手止住想要上前和阿典文论个高低张保、王横,“阿典文,那本帅要是步战也胜了你呢?”
“随你处置,不过不是某家嘴冷,你这懦弱宋人,如何能是某家的对手!”
岳飞见此点点头道:“好好好,本帅今日不但要杀你!还要当着这数万军士的面,锤杀了你这逆贼!”阿典文听闻岳飞此言就是一愣,而岳飞却继续高声喝道:“诸位兄弟,列位袍泽,昔年金人南侵之时,皆是奸臣卖国方有那靖康之耻,如今本帅领大军至此,破兀术九龙定国大阵,灭兀术南侵之心,复我大宋河山,还我大宋都城!今日本帅以步战锤杀此贼,望能扫灭诸位心中恐惧,随本帅同杀金人,共复河山!”
这二人周围的军士,本就在专心看他们二人的决斗,一个个那都是屏气凝神,可谓是分外安静,如今岳飞这兜丹田一声高呼,那更是传出多远,那混在金人队伍中的汉人士兵,一个个都将手摸向了腰间兵刃,将目光盯上了身边这些金兵的要害。
要知道,如今靖康之耻刚过数年,兀术等人占领北地的年头就更短了,而且河北东路、京东东路那还是在张叔夜的治理之下,这些汉兵心中对金人本就是畏惧居多,根本没有什么归属感可说,此时被岳飞这一劝,一个个心中仅存的一丝战意都被勾了起来。
而岳飞那边更是毫不怠慢,翻手从背后取出白练紫金锤,紧接着也不拉架势,也不摆造型,这柄紫金锤从背后出来,就直奔阿典文前胸而去,那阿典文只见岳飞身形一动,随即一道金光直奔自己面门而来,吓得这位急呼,“妖法!”
同时掌中双锤摆动,十字交叉去挡岳飞这道金光,可岳飞这锤岂是那么好接的,这紫金锤和骨朵柄相交之后,当即倒飞而回,岳飞这边跟身进步,低头往白练上一搭,随即再一拧身形,这有个名字叫狮子甩头,那紫金锤二次又奔阿典文袭来。
这次阿典文倒是看清楚了,急忙挥骨朵锤往外就挡,可这白练紫金锤乃是软兵器,岂是那么好挡的,就见岳飞立在平地之上,掌中这紫金锤是行上就下,指左打右,往来飘忽不定,逼得阿典文是手忙脚乱。
到最后岳飞这锤由上往下一砸,阿典文已然是被这白练紫金锤晃得晕头转向,当即将掌中骨朵锤十字插花往上一挡,正架在岳飞大锤白练之上,可拦住了白练不算啊,那紫金锤去势不减,依旧奔着阿典文头顶骨就去。
只听得一声脆响,好似熟透的西瓜落地一般,那阿典文被岳飞这一锤砸了个脑浆迸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