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乾宫的女奚烈守勇一拍脑袋,想出个虚实结合的双头蛇,结果没想到自己武力不行,被罗延庆一枪挑落马下。而巽宫的女奚烈守忠倒是知道自己武力不行,弄出个三尾蛇来,将自己护在中心,却没想道余化龙也是个不上当的,给他来了个顺势而为,两队六千多骑兵都死在余化龙手下,到最后自己也没挡住余化龙的四支金镖。
这二人如此出众,女奚烈守义自然不甘落后,眼看着蛇头蛇尾都被那二人分了,这位一拍脑袋,想出个腾蛇阵来,好好的一字长蛇阵,他却又在大阵两边分出一左一右两队人马来,与他对面乌达补的蛟龙形相比,他这左右两队人马与大阵紧密相连,横探而出,将整个艮宫阵拦了个满满当当。
原本女奚烈守义是想用骑卒又或是弓箭手充任双翼,可这双翼全用金兵的话,难免要抽调别的阵内的金兵,要是汉兵、金兵混杂,女奚烈守义又怕指挥不便。最后还是哈密蚩有主意,这位大金第一智者在肯定了女奚烈守义的腾蛇阵后,动用了军中所有的工匠,耗费半月时光,给这位打造了三千余辆正箱战车,每车配三名军卒,正好耗费一万名大金步卒,而余下的一万金兵自然是被女奚烈守义留在蛇头处布置。
这所谓的正箱车其实就是两轮的手推车,只是车架上正面、左面、右面,三面立有近一人高的盾牌,战时两名劲卒在后推车,一名弓箭手立在车上,在开阔地带用来冲阵可谓是无往不利。
如今这车用在大阵之中,哈密蚩自然不可能如此简单了事,咱们这位大金第一智者,在打造战车时,就在那正面的盾牌上开出十余个空洞,每个洞内都探出半支长枪,枪尾固定在盾牌之上,那枪头磨得是寒光四射,而在左右两侧的盾牌上,哈密蚩也命人装上了十余枚尺长的尖刺,如此一来,这一辆正箱车便好似一个刺猬一般。
待到杨再兴和周青二人赶到阵前时,看着那蛇头处一万金兵,还有左右两侧的战车,杨再兴紧紧掌中的大枪,向身边周青招呼道:“周将军,这阵可不好对付啊,据那日和岳帅观阵来看,攻蛇头,左右两翼必来合围;攻蛇尾,两翼亦能回援;而分攻蛇头、蛇尾,则左右两翼分围蛇头、蛇尾;咱们兵力本就不占优,这要是再分兵被围,咱们可就惨了,到时候破不了阵死在里面不算事,坏了大帅破阵之策才是大罪啊!”
周青听杨再兴此话,面色当下也变得紧张起来,“杨将军,咱们大帅令上可是让你随机应变,这阵怎么打你可要拿个主意啊,现在周围可都杀起来了,咱们再等会,怕是贻误军机啊!”
杨再兴紧了紧掌中金枪,看看身后两万五千大军,又扭头看看身边的周青,随即沉声道:“看衣甲,这阵也是一般,前为金兵,后为汉兵,金兵非杀不可,汉兵却多是裹挟从贼,只要斩将,该是能劝降不少!因此,咱们要让这些金兵集合在一起,才好一勺烩了他!”
周青原本双目还在观望大阵,可听到杨再兴这话,双目露出一丝惊愕之色,缓缓扭头看向一旁的杨再兴,却见杨再兴此时脸上却是一抹狞笑,吓得周青急忙抬手拉住杨再兴的手腕,“杨将军,三思啊!”
也不怪周青如此紧张,毕竟杨再兴这话说的再明白不过了,要知道这金兵可不会听杨再兴的指挥,那么想要让这分散三队的金兵聚在一处,就只有主动攻打蛇头,吸引两翼前来合围。可是这攻蛇头的兵要是少了,却又不是那一万金兵的对手,那女奚烈守义自然不会调两翼上前。故此行此策只能是他杨再兴领少股精锐上前,仗着个人勇武攻其必救之处,才能引动金兵合围,从而给外围的周青创造“一勺烩”的机会。
可这事说来容易,真要做起来其中凶险何止万分,一旦周青这边杀的慢些,或者杨再兴他们有个一招不慎的地方,那杨再兴怕是有可能会死在两万金兵之中。
其中的凶险周青能想到,杨再兴自然也是心知肚明,可是这位天波府后人面对周青的劝告,却是摇摇头道:“从看到此阵起,我就在思索破阵之法,可是那两翼前后护卫变化,实在太难应对了,这半个月我和岳帅几次演阵,也没太好的办法,要不是太耗兵力,要不就是太耗时间”,杨再兴说完用另一只手轻轻拍拍周青的手背,“安心,这些金兵还要不了某家性命,只是兄弟你在外面可要把握好时机啊!两万人某一个个捅,怕是会累的不轻啊!”
眼看杨再兴主意已定,周青也只能郑重的点点头,随即缓缓松开拉住杨再兴的手。而杨再兴则将掌中金枪往半空一抖,双目死死盯着对面阵中的女奚烈守义,口中则招呼道:“右军弟兄们何在?”
“在!”
“军中所有队将出列,一应轻骑上前,随某直取金兵阵中大旗,斩阵中金将!”
“是!”
杨再兴闻声,更是不再怠慢,双脚一磕镫,一抖丝缰催马直冲对面腾蛇大阵,身背后列队整齐的轻骑紧随而出,紧接着散布在各队的队将,也都扬鞭催马赶到队伍之后,待杨再兴入阵后,身背后已然聚起两千余骑。
霎时间,似一道旋风一般,这两千余骑便赶到大阵蛇头处,那杨再兴还能客气啊,掌中金枪一抖奔着金兵就杀,看见金将就刺,那真是饿虎出笼一般。阵内女奚烈守义看着杨再兴这区区两千余人,原本是不想调动两翼战车的,毕竟阵外周青那还有两万多大军呢,女奚烈守义又不是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