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封情报并在一处,赵斌当下明白赵忠所说之时,当即回手将情报递予赵忠,“传信有功,擅动有过,功过相抵,此事作罢!”
赵忠当即拱手领命,而赵斌则出言问道:“忠叔,这兀术、哈密蚩、泽利、粘罕、完颜昌,最近都有什么动向吗?”
猛地被赵斌这么一问,赵忠也是一愣,沉吟半晌后才道:“兀术、哈密蚩每日练阵演阵,泽利坐镇黄龙府,处理情报,安排后勤,筹措人马,粘罕和完颜昌则在开封城居中调度。老爷,可是感觉到什么不对的地方了吗?”
赵斌微微摇摇头道:“按理来说,这兀术想一统天下,除了要灭大哥和他那位干侄子外,最重要的就是灭了咱们啊,可他现在派这老的老,小的小过来,就算是能将我挡在这里,他也没办法收复西北三路啊,我总觉得他们也该给我留了一道杀招,可这次怎么一点风声没露啊!”
听赵斌如此说,赵忠也低头思索起来,过了片刻这老仆才道:“老爷,有没有可能,兀术想要行那以势压人之法,想他只要灭了岳帅、夺了临安,那咱们西北三路就是孤军一支,到时候他合天下之力来战咱们,不是易如反掌吗?”
“他兀术没准是这么想的,可是哈密蚩、完颜昌、泽利这几只狐狸绝对不会这么自信,且不说兀术能不能灭了大哥的人马,就是他真打到临安杀了完颜构那厮,那咱们立时就可兴兵南下,先收川蜀,再取荆楚,他兀术上哪合天下之力去!”
“老爷,那他要是不杀呢?那位的膝盖可没那么硬,当年他能在金营中跪地认父,现在他怕是也能在临安城效仿曹荣吧?”
赵忠如此一说,赵斌想想那位的过往,也微微点头道:“此事倒也有可能,不过哈密蚩等人可不会这么自信,忠叔你费心派人去查查此事,看看这大金的莽夫暗中能弄出什么风云来!至于现在嘛,忠叔,你帮帮银术可,老人家年近古稀了,一个人在军前操劳多累啊!”
赵忠跟在赵斌身边多年,和赵斌之间自有一份默契在,当下点头前去安排诸事,而赵斌在看看远处的营寨后,也发出一声轻笑,随即转身回返关楼之内。
一夜无事,次日天明时分,茶陵关内是人声鼎沸,茶陵关是号炮响亮,银术可这边顶盔贯甲,罩袍束带,浑身上下收拾利索,端坐在战马之上,领着众将来到茶陵关外是讨敌骂阵。
这边金兵刚喊两句话,高宠就将掌中令旗一摇,众将当下领着中军精锐,杀出茶陵关城门,两军在这茶陵关下列开阵势。
今日这一列阵,高宠等人一眼就看出对面金兵的是焕然一新,虽说人还是那些人,兵器装备也没换新,但今日这队人马列在那里却平添了三分威势。
只见今日金兵队伍中央乃是步卒,左右分列骑兵,这左右的骑兵队前面是重甲骑卒,后面是轻骑射手,中间的步卒更是分为前后三部,前部人马持盾提枪稳住阵脚,中间人马抬云梯、推冲车,后一部人马,列稳阵脚,脚边放着一个个箭壶,手中持弓架弩,双目不停的打量城头之上的兵丁。
高宠见此一幕,当下将令旗一挥,三营中军精兵也立时合在一处,向前列阵,刑天营持盾上前,一面面旁牌在军前筑起一道铁墙,高宠麾下的无忌重骑列队在左,韩常神鹰营的弓骑兵列队在右,高宠的银枪轻骑却是盘旋在外,伺机而动,时而在左,时而在右。至于说韩常手下的步弓手,此时更是扭头进关,分左右守在城头之上,双目盯上了金兵后部的那些弓箭手。
一见这边大军调动起来,霎时间在关下列成军阵,对面旗脚下的银术可不由得手捻须髯,仔细打量对面。只是今日的这位老将军形貌与半月前却是大不相同了,那半月前银术可来到军前穿的是一件宝甲,坐在马背上是身形微躬,双目微眯,不见半分杀气,看不出一点英雄之意。
你再看今日这银术可,端坐在这匹逍遥马上,双眼圆睁,挺胸抬头,颔下银髯随风飘扬,身上这件甲太阳光一照,更是闪出一道宝光来。银术可身上这甲有个名头,唤作鼍龙宝甲,与兀术身上那件甲同为大金镇库之宝,乃是这老将军当年打下黄龙府后,太祖阿骨打御赐之宝。
这甲是重甲制式,甲叶子似鱼鳞堆砌,腰吞兽面上嵌着一对红宝石,双肩吞兽首更是狰狞恐怖。而这甲最为出奇的却是肩头之上、脖颈四周,盘绕着一头鼍龙,乃是紫金制成,两个前脚踏在左肩之上,两个后脚抓在右肩肩头,鼍尾下垂至银术可的右胸前,继而盘绕而起,龙头自左胸前垂下,这一头一尾便是这宝甲的护心镜,而那微拱的鼍身侧护住银术可的脖颈。
银术可胯下这匹逍遥马的得胜钩上挂定一柄七曲凤翅金镋,正中央那只镋尖七曲八扭,与那蛇矛相仿,左右两个凤翅却磨的是寒光四射,一看就是杀人的宝兵,世间的凶器。
而在银术可的左右两边,也不再是那日的完颜兄弟了,此时这银术可的一左一右,那是稳稳坐着两员大将,银术可一面看着对面赵斌列阵,一面低声同二人说道:“我初来此关,就曾见过此军,只是那日宋兵并未列阵,只是分营而立,我还他们只是装备精良,今日一见他们调动配合,方知宋人兵马精妙啊。”
银术可这边话音刚落,他右手边那将便摆手道,“哥哥,这宋人也就是排队站岗强些,真厮杀起来,一旦主将败了,兵卒没有不投降的,只是你说的那贼子是对面哪一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