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不愧是大金太祖的亲兵护卫,端的是不拘小节啊!既然如此,你看招!”
高宠说完,双脚往下一踩镫,这匹万里烟云兽稀溜溜一声暴叫,随即往上一拱背,高宠也借着这股劲,在马背上一晃腰身,双手骤然一发力,将习古乃这柄大槊往地上磕去,随着磕开习古乃的虎头槊,高宠大枪向上斜刺而起,直取习古乃的哽嗓咽喉。
习古乃这虎头槊被高宠突然磕下去,马背上自然有所晃动,你别看就往前晃了一晃,高宠的枪可就到了,那金灿灿的枪尖悬一悬就要点在习古乃的哽嗓之上,习古乃这边急忙抽槊回防,将槊杆拦在哽嗓之前,正撞在高宠的枪尖之上。
高宠见此也不意外,当下二次抽枪,大枪半空中横抡一圈,奔着习古乃就抽,可随着高宠变招,习古乃也将虎头槊端起来了,这位自然是颇有余力的往外格去,两个人随即插招换式斗在一起。
那可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想高宠能力挑十八辆铁滑车,自然是枪重力沉,而高家枪起自八卦梅花亮银枪,之后几代高家人又各有渊源,那高家枪的枪招是越来越多,越来越繁杂,直到高宠这一代才算是去芜存菁,重新编练高家枪招,使得高家枪再上一层楼,此时那可真是技精力沉。
那边习古乃早年跟在阿骨打身边,大辽多少悍将都败在他的手中,更兼多年护卫之时,对于种种阴谋手段也是烂熟于心,并且还见过阿骨打身边的那些奇人异士,如此一来,习古乃这柄虎头槊可谓诡绝二字。
习古乃这柄虎头槊,可谓是虎头沉重槊刃锋利,所用招式自然是大开大合,之前习古乃闯出五虎之名,也正因如此。可随着习古乃这些年归隐山岭之中,每每总是自己习练武艺,在假想敌人时,下意识就将自己这些年见到的暗杀手段代入其中,如此一来,习古乃的这槊招之中下意识的也就有几分暗杀之意了,这也是为什么刚才他会对高宠突施杀手的原因。
那你想吧,这两位在军前斗起来,该是怎样一分热闹景象,这边高宠錾金枪大开大合时,对面的习古乃就用起来那些阴谋手段,而当高宠玩弄起技巧来了,这习古乃又用起大开大合的招式来,全然不在乎前面那四尺的槊刃,只将这虎头做锤,奔着高宠就砸。
这两人斗的越激烈,两边观战的众将自然就越紧张,尤其是赵斌和银术可,这两位看着场上的厮杀,心可都揪了起来。尤其是赵斌这边,要知道因为咱们这位贤爷这些年在各处舞弄风云,那历史已然是大为不同了,且不说习古乃这般来历神秘的金将了,就是那东平王高宠前世可只是昙花一现。
如今赵斌虽然知道高宠武艺高超,但对面那位也不白给啊,看那架势两人的武艺就在五五之间,这高宠可是他赵斌费心救下来的大将,自然是不舍得让这位东平王就这样死在军前。
可赵斌这看的越仔细,胯下这匹墨玉嘶虎兽也越往前凑,再加上高宠这边刚刚出阵,步卒们闪开了一条道路,赵斌胯下这匹马当下驮着这位贤王,沿着这条路就走出了盾阵。
那赵斌什么功夫,一开始关心高宠还没察举,可那旁牌都从他身边经过了,赵斌也就反应过来了,察觉自己出阵的赵斌刚想勒丝缰止住战马,眼角的余光却扫到对面金阵中有一将从得胜钩上将兵刃摘了下来,尤其是那将用的还是一柄鎏金镋,此时在太阳光的照耀下分外显眼。
赵斌见此微微一笑,心中暗道:“好好好,我这正发愁呢,就有人来送菜了,胜负五五开?高宠知道我的武艺,你可不知道,我倒要看看,你一会慌不慌!那拔离速、阿里白他们惊不惊!”
想到此,赵斌也不再去拉丝缰,双目依旧紧盯着场内的高宠和习古乃,胯下这匹墨玉嘶虎兽也慢慢的往战场上溜达着,就在赵斌骑马走出旁牌,刚往前走了那么三五步,场内众将就听得马挂銮铃响亮,紧接着金阵之中冲出一骑来。
只见这人身披黄金甲,手持鎏金镋,胯下一匹黄骠马,此时在沙场上扬鞭跃马,那真好似一道金色闪电一般,就见这道闪电穿过场上的两处战团,直奔这边赵斌而来,口中还喝骂道:“呔!那大宋贤王休走!留下人头来,为我伯父祭灵啊!”
这两军对阵相隔无非是一箭之地,这将骑的本就是宝马良驹,此时左手中又是紧挥马鞭,那你想还不是眨眼就到,甚至这位从高宠、郑怀他们身边冲过,这几位酣斗之人都没反应过来,都是听到喊声才反应过来。
你再看赵斌,这位贤爷的戏那叫一个足啊,随着那金将喊,赵斌这边一勒丝缰,紧接着人在马背上坐直身形,双目中满是惊恐之色,甚至还微张着嘴,整个人就这样愣在沙场之上。
如此一来,那冲阵而出的金将自然是面露喜色,将手中的鎏金镋高高挥起,而后面阵中的狄杰等人则是纷纷催马就欲上前。可随着那将来到赵斌面前,鎏金镋刮动风声力劈而下,吓得那边狄杰都闭眼偏头之时,那跟着赵斌出阵,距离赵斌仅仅一个马身距离的赵忠,却是眼藏笑意,稳坐在马背之上。
就在此时众人只见寒光一闪,随即是血光崩现,紧接着当啷啷一声脆响,一阵兵刃落地之声入耳。
还不待众人细看,耳边就传来赵斌的大笑之声:“哈哈哈,老将军多礼了!这是看孤这边久战不胜,想要为我送上一功啊!只是老将军这一礼下的本钱有点大啊,竟然把自己的爱子都赔进来了!”
习古乃看看掌中兵刃,感受这高宠枪杆上传来的巨力,不由得暗暗点头,嘴里同时称赞道:“好气力,不愧是能枪挑铁滑车的东平王!不过咱们这是战场厮杀,又不是擂台比斗,哪里有那许多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