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句实话,就是旷野荒郊之上,这两位恐怕都不是赵斌的对手,更不要说此时是在这狭窄的城楼之上了。
这要是在关下开阔地带,那这两位将战马催动起来,赵斌要是像现在一样,只用鹿角双刀对敌,那除了仗着身法逃跑,就只剩下寻死一条路了。
但现在众人是在茶陵关城墙之上,关楼之前,这茶陵关虽然修的宽阔,要是平常的时候跑个马也不在话下,但是现在这上面兵丁士卒可都快站满了,留下的位置这两位别说是催马冲锋了,就是想调转马身都要费上一份力气。
并且随着暗卫那边越杀越激烈,金兵们四散这么一躲,这两人的战马算是半分行进的空间都没有了。
偌大的关楼之上,仅仅空出方圆三丈大小的空间,供习古乃和银术可的两匹战马并在一处,而马背上两人一个面南背北,一个面北背南,互相帮助对方防备后背,手中兵刃更是舞动生风,时而就见一道金光闪耀,时而就觉得一阵劲风袭来,可饶是两位这兵刃舞的再巧,却没能伤到这左右闪躲的赵斌分毫。
当然,这三丈空间内,赵斌虽然躲得轻松,但想要建功也不是一件容易事,毕竟这两位身上穿的可都是大金库内的宝甲,手中兵刃也是能工巧匠打造而成,赵斌这对宝刀就是再吹毛可过,此时四处躲闪之下,少有着力之处时,此刀也不能凭空力透这数层后的百炼铁甲。
而当赵斌一旦立在一处,卯上力气去砍二人中的一位时,那一旁的另一人兵刃那可是片刻不慢的就到了,为此赵斌也只能是在两将之间辗转腾挪,静待一个绝妙时机到来。
赵斌原本以为要等到一人力竭时,自己才能有机会斩杀这两位,却不想随着关下众将奋勇,这机会顷刻间便到眼前。
原来就在赵斌与银术可闲谈的那会,这没来得及入关的万余步卒便已经被高宠等人杀败。而当赵斌这边动起手后,那高宠更是领着三营精锐,从城门左侧的马道,一步步砍杀而上,随着一名名金兵的尸首跌落马道,汩汩鲜血沿着青砖流向关城之内,高宠这边一催万里烟云罩,已然是一马当先越上城头。
这关门两旁是一左一右两条马道,高宠因为战马宽大,独占了一条马道,此时都已经冲上关来,另一边的韩常、郑怀就更不用说了,况且这两位可还有白虎从旁相助,一时间喊杀声是传遍茶陵关城头上下,原本能轻松容纳万余守城士兵的关头,此时也变得拥挤不堪,一具具金兵的死尸悲从城头抛下。
而当习古乃他们看到高宠的身影后,心神也是微微一颤,尤其是习古乃更是心神一震,整个人坐在马背上微一晃神。
原来此时这习古乃正在银术可的左手边,而赵斌此时则躲在银术可右侧的空地上,这使得习古乃一时不好对赵斌出手,因此一见到高宠出现在城楼之上,习古乃下意识的就想自己要不要去拦住高宠,这手下动作自然也就慢了一拍,可就是这一拍就被等待已久的赵斌抓住。
就见咱们这位贤爷原本是躲在银术可的右侧,正在向后闪身躲避银术可的横扫金镋,可忽然眼角余光发现习古乃在马上看着高宠愣神,这贤爷当机立断,原本后退的身形猛然止住,随即脚尖点地,腰身用力,用出一招燕回身来,整个人平地一拧身形,原地旋转半圈,咱们这位贤爷就从原本的后躺,变成正躺在银术可的马肚子底下了。
这一句句说来慢,可实际上却是电光火石一瞬间,那边高宠刚一登城,正是这边赵斌身往后闪之时,而那银术可眼看横扫没能建功,正欲拧镋直刺时,就觉得眼前黑影一晃,再低头看去时赵斌的上半身已然在他的马肚子底下了,只剩下两条腿还露在外面。
银术可见此立时将金镋倒提在手,往下奔着赵斌双腿就叉,可是他这叉还没落下去,赵斌双脚一蹬地,整个人就好似被人从肩头拉走一样,从银术可的马肚子底下滑了过去,一眨眼就来到习古乃的马侧,银术可这一镋叉了个空,急忙急呼道,“习古乃,小......”
可这小心都没说出来,银术可的耳边就同时传来两声哀鸣,这其中一声自不必多说,正是那习古乃的哀嚎之声。
这赵斌从这马肚子底下滑过之后,一拧身就来到习古乃的身侧,还没等这位反应过来呢,鹿角刀便已经勾在他的腋下,这一身盔甲穿的再严实,这肋下为了活动方便,它也仅仅就是一片布。
随即就见赵斌人往上蹿,刀往上走,利刃划破衣衫,切破血肉,割断筋脉,紧接着斜月刀身微微一转,这习古乃的左臂就被赵斌沿着肩头关节给卸了下来,痛的这位立时是哀嚎出声。
至于另一声哀嚎,却是那银术可胯下这匹宝马,那你想赵斌都到马肚子底下了,手上还能闲着啊,这赵斌人是平躺着穿过马肚子底下了,但掌中那柄鹿角刀却是左右一挥,给这匹马来了个大开膛。
如此一来,随着哀嚎声起,银术可身下立时一软,这老将是滚鞍落马,摔去一旁,而赵斌在斩去习古乃一臂后,人也轻飘飘的落在习古乃的背后,就见赵斌这双手刀搭在一处,前头长出来的一对月牙正好扣成一对剪刀,随即双刀一合是尸首两分。
赵斌当下手腕一拧,将双刀收到背后,随即探左手提起习古乃的人头,向一旁关楼二层放冷箭的暗卫扔去,“哎,将人头收好了,一会好好硝制一下,与那些人头一并带去,给咱们四太子看个新鲜!”
这银术可和习古乃无论哪一个拿出来,那曾经都是大金军中享有赫赫威名之人,可有道是岁月不饶人,这两位就是当年的武艺再高,这年岁到了反应自然也就慢了,更不要说习古乃的左肩还是重伤未愈,银术可又是多年不动刀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