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赵斌闻言却陷入迟疑之中,拿着那份情报愣在原地许久,当然这封由信鸽送来的字条上,所写内容自然不会太多,只是说暗卫发现一名挞懒亲信,身上携带有两份书信,如今内容已经在快马送来的途中了。
“不,不杀他!让他去见秦桧,让他将这两份信送到秦桧手里,另外知会老太师一声,就说当年分宫楼之事又要重演,要他这次早做准备!”
赵忠接着赵斌递来的情报就是一愣,而赵斌眼中则闪过一道莫名之色,继而似是喃喃自语,又似乎是在与赵忠说话,“忠叔,你觉得凭咱家的势力,我不说话,他们能杀的了大哥吗?如果杀不了,会有什么后果呢!”
一听赵斌此言,赵忠脸上立时浮现一抹微笑,“要是老太爷知道老爷您的这个决定,他一定会很开心的!”
赵斌却笑骂道:“是啊,让老爹来,办的可能比我还狠呢!行了,不说这个了,吃口东西,咱们一道去探探这牟驼岗吧!”
赵忠这边答应一声,主仆二人当即转身回到篝火旁,与其余十名暗卫一道,就这随身携带的干粮、清水,吃起这烤兔子和烤山鸡来,饱餐一顿后十二人翻身上马,催马直往这杨柳林而去。
随着红日东升,光明笼罩大地,这杨柳林也没昨夜看到的那般神秘了,牟驼岗两侧那供人行走的道路更是分外显眼,只是赵斌他们如今已知这杨柳林的奥秘,自然不可能再去林中弯弯绕绕,当下招呼一名暗卫上树之路,其余几人则是扬鞭催马在这柳林中横冲直撞,没费多少功夫便赶到这牟驼岗下。
看着眼前高有百丈的小山,赵斌微微一笑,当下挥马鞭就想招呼众人上山,可是这马鞭刚扬起来,赵斌的手忽然停在半空,随即就见这贤爷和一旁的赵忠齐齐侧耳细听,听了半晌会,赵斌才摇头失笑道:“忠叔,看来这山头得我自己上了!这哈密蚩好毒的计策啊!”
“老爷,这,这情况,要不咱还是走吧!待咱们大军到来,再攻此岗不迟啊!”
可赵斌却摆摆手道:“忠叔,都到此地了,再扭头走可不是我的脾气,还是那句话,我不能躲一辈子啊!难道我赵斌这辈子还要来一出逢石莫入吗?”
赵斌说着甩蹬下马,将丝缰往赵忠手里一抛,“忠叔,这马匹甲胄画戟与这山内情形不利,你且先牵去,待你寻人来了,再将战马与我一并带来!”
赵忠眼看自家老爷去意已决,当下也只能点头答应下来,可随即赵忠就看向周围那十名暗卫,示意他们请命跟上赵斌。
只是赵忠现在也是关心则乱,眼神使得太明显了,那边暗卫们都还没开口请命呢,赵斌就先一步看见了,“忠叔,别难为他们了,这山里的情形我听到了,你也听到了,我去是龙归大海、虎入高山,你让他们去,那不是送死玩命嘛!”
不等赵忠回话,这十名暗卫就齐齐一挺胸膛道:“老爷,我们不怕死!”
“对,老爷,能为你死是我们的荣幸!”
“老爷,有我们在,怎么能让你以身犯险呢!”
可赵斌却笑着摆摆手道:“行了,为我舍命也不是为我送死,想拼命,等日后和金人动手时,再去拼命,死在这地方可不值得!现在你们还是先护好忠叔吧,接下来可有他忙的了!”
赵斌说完也不再和他们几人废话,当下一跺脚闪身往牟驼岗上而去,几个起落间就消失在山道之上,让人就是再想追也追不上了,不过看着赵斌如此利落的身手,赵忠总算是长出一口气,心中暗道:“好在老爷这些年没荒废功夫啊,不然今日这一局还真不好破!”
眼看着赵斌的身影消失在山道上,赵忠也不再耽搁,当下招呼一众暗卫拨转马头,往杨柳林外赶去。
按下赵忠这边前去调人暂且不提,单说赵斌这边,孤身一人在山道上疾奔。
那你想赵斌当年可是在五台山上练的这轻身功夫,眼下这么一座小岗还能拦住他啊,仅仅几个起落间,赵斌便来到牟驼岗的山道尽头,来到牟驼岗上,直到这时赵斌才算是看清这牟驼岗的玄机。
原来赵斌昨夜在树冠上眺望时,能看清林中的小路已然不易,至于这百余丈高的山岗自然是只能看到一个山头,至于岗上是什么情形赵斌可就看不清了。
而赵斌这时立在山顶边缘,方才看清这牟驼岗之上,竟然被人挖成一个盆地,又或是说,哈密蚩垒筑此山时,只在周围垒出一圈来,原本的牟驼岗上却并未填土,非但如此,这盆地中央沿着南北方向上还筑有一道蛇形土墙,使得这盆地变成阴阳双鱼之形。
咱们八贤王自西北之地东出,此时自然赶来此地,自然是立在盆地的西侧山崖之上,而这半边也正巧对应的乃是太极图中的阳鱼。
而这代表阳鱼的半个盆地内,入目却是一片土黄,不见半分草木。与之相对的另外半边阴鱼之内,却是清波荡漾,竟然是一汪清水,也不知这哈密蚩是从哪里将水引上山岗,又或是这山头上本就有什么泉眼水源。
赵斌望着眼前这座人工修筑的阴阳池,也不由得摇头失笑,随即倒背双手立在盆地边缘高声喝道:“哈密蚩!你废了这么大功夫,将这牟驼岗堆高数十丈,又在林外种下杨柳密林,耗费十年苦工,不就是为了对付孤王吗?怎么今日孤亲自来了,你反倒不敢相见了?”
随着赵斌的这一声断喝,就见正对面的山头上忽然出现一道人影,紧接着这位背后缓缓立起一面大旗来,而当那面大旗在半山头摇三摇、晃三晃之后,赵斌就听得脚步声音不断,随即一道道人影出现在正东的山头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