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怎么说他哈密蚩是大金第一智者呢,就这份功夫他要是做个贪官,那早就是穿金戴银了。只可惜哈密蚩报仇之心太重,因此这些贪墨来的钱粮加上他每年的俸禄,都被他砸在这牟驼岗的改造之上了,可就算如此,在这牟驼岗的改造初具雏形后,这两万青壮也死的只剩下五千人了。
看着越来越少的青壮,和每年依照常规贪墨而来的越来越多的粮草,哈密蚩立刻毫不犹豫的决定,由那两千精锐之士训练这五千青壮民夫,一方面是更进一步的让这些民夫能乖乖听话,一方面也是为了日后对付赵斌能更多一手准备。
这哈密蚩费尽心机,在此地耗费十余年时间,不但修下这座牟驼岗来,还瞒过了赵斌这遍及天下的暗卫,精心训练出七千精锐之士,此时哈密蚩说来也是颇为自得。
赵斌看着面前满脸得意之色的哈密蚩,也不由得笑着抚掌赞叹道:“军师好算计啊,费尽如此心思将此地修成这般模样,只是斌实在想不通,你将这里修成这样又能有什么用呢?”
哈密蚩一听赵斌这话,也抬眼环顾四周,继而笑道:“怎么?难道这里不好吗?有山有水有树林的,你看看,这可是我专门为你修的太极阴阳湖啊,配你这位贤王不是正合适吗?”
赵斌望着对面哈密蚩身前的清波,不由得摇头失笑,“我说军师大人,你莫不是急昏头了?还是说你今日前来其实是为了投奔孤王?所以专门弄这么一出雅致的林子来,是想给孤王做别院?给你做觐见之礼?”
“赵斌啊,赵斌,别的不说,你这份气度我是真佩服你,从当年孤身一人面对五十万大军却气定,到如今身处险地而神闲,有如此胆气之人就算不通武艺,不晓兵法,也不是我们那位四太子能比的啊!”
“哎,客气了,军师你这真是要弃暗投明啊,夸得孤都不好意思了!”
哈密蚩见赵斌如此,也不由得摇头感叹,眼中满是敬佩之色,可随即这位就将眉毛一立,双眼一瞪道:“可是赵斌!我这里今日却是你的必死之地!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此地已然布下一座大阵,乃是我师门不传之秘!名唤天崩地绝困龙阵。”
随着哈密蚩此言,赵斌不由得抬头看看天,随即低头又看看周围,心中暗骂,“这一劫未免也太冲着我来了吧!本来哈密蚩有师门就够离谱了,怎么现在还弄出这么一个天崩地绝阵来啊!”
心中如此想,但赵斌这脸上肯定不能露出什么来,就见这贤爷微微一笑道:“哦?天崩地绝?哈密蚩,你莫不是在此空言恫吓,想把我吓跑吧?如今此地天郎气清,孤这脚下更是数十丈高的山岗,你上哪弄什么天崩地裂去啊?”
“不错,赵斌,这阵原本乃是一座奇阵,寻常之地自然是难得一见,你没有听闻倒也在情理之中。此阵乃是我师门前辈当年跟随在仙人身边偶然听闻而来,非要天时、地利、人和而不能成!当年我被你害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之后,曾回岛拜见恩师,就是为了请出此阵的诸般阵图!后来我又耗费十载光阴,借人和而成地利,在这条你入主开封的必经之路上,依照我那密传阵图的要求,硬生生凭空造出此地来,专门就是为取你性命!”
哈密蚩说着将身上的斗篷闪去。这原本哈密蚩出现在对面时,身上披得是一件宽大黑袍,赵斌因为这些年在情报上看见过哈密蚩的情报,所以倒也没将此事放在心上,但此时当哈密蚩将那件黑袍闪去后,赵斌看在眼里先是一愣,继而竟然扑哧一声笑出声来,倒后来更是开怀大笑,笑声在这山岗之上来回飘荡。
原来今日哈密蚩在黑袍之下竟然穿了一件古铜色长袍,腰系青色丝绦,大红中衣,白袜青鞋,正是当年假扮传书之人,诈取潞安州时的穿戴,那披散数年的头发,此时也重新被束回头顶,取了一支簪子别住。
这衣服怎么穿都没问题,而且当年哈密蚩被擒后,原本那套衣服也早就破损了,今日这套明显是依着当年的记忆重新做出来的,甚至因为哈密蚩如今的地位,所用裁缝都是当年从开封劫掳而去的高手匠人,使得这件衣服的做工远胜当年。
但是,这再好的衣服,他也架不住你哈密蚩如今的长相啊,这位长得本来也不是多么帅气英武之辈,后来又被赵斌一刀削去了鼻子,两刀削去了耳朵,整个人是脸上是一马平川,唯独那两个黑窟窿眼分外显眼,整个脑袋的侧面又没有耳朵,可他哈密蚩却偏偏将头发梳的一丝不苟,两鬓角甚至还留下两绺头发来,此时两绺长发随风一动,别的不说,那是格外提醒人这里没耳朵啊。
哈密蚩如此这个形象立在那里,赵斌看在眼里就算是再有涵养,也是实在是忍耐不住,而哈密蚩听着对面赵斌的大笑声,也不生气,只是双目愈发冰冷,“赵斌,笑吧,你就安心笑吧,我且看你还能笑几时!依照当年仙人所言,此阵若是天然而成,可灭百万雄兵!如今我耗费民夫无数,人为修筑此阵而成,那日说杀高宠十万兵许是有些吹牛,但要取你赵斌一人性命,还是反手可为!”
听着哈密蚩的高声威吓,赵斌这边连连摆手平复心情,随即才脸带笑意的看向哈密蚩道:“是是是,军师你这大阵厉害,不过我这心中实在好奇,如此奇阵是哪位仙师授予你们师门的啊?而且你这师门来历也颇为神秘啊,女真一族不是一直渔猎为生吗?可你那恩师怎么似乎是个文人啊?”
哈密蚩闻言骄傲的将头一扬,“女真一族渔猎为生,与我师门何干?我师门当年乃是为大辽皇室效命,后来更是侍奉在吕客仙师身旁,这阵!便是听吕客先师所讲,我师爷潜心记录而来!”
要不怎么说他哈密蚩是大金第一智者呢,就这份功夫他要是做个贪官,那早就是穿金戴银了。只可惜哈密蚩报仇之心太重,因此这些贪墨来的钱粮加上他每年的俸禄,都被他砸在这牟驼岗的改造之上了,可就算如此,在这牟驼岗的改造初具雏形后,这两万青壮也死的只剩下五千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