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水面上的赵斌闻言不由得哈哈大笑,笑罢多时赵斌才摇头叹道:“哈密蚩,你可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啊!你说你怎么好的不学,偏学人听小话啊,这不是把你坑了嘛!”
“你这话什么意思!”
“好好好,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你派人去见的那个渔翁,乃是我的亲师叔,江湖人称毛头雕水葫芦,怎么样,第一智者,听这名头你有何感受啊?”赵斌说着双腿一用力,整个人在池水之中竟然站起身来,一双腿在水中不断踩水,整个人竟然只有小腿没在水面之下,“我再多送你一句,我这师叔乃是如今天下水贼之祖!你说我这做侄子的能不会水吗?”
哈密蚩一听此言,气的抬手重重一垂垛口,“赵斌小儿!你好狡诈啊!你你你,你怎么能如此隐藏,这几十年来,竟然丝毫风声没露!”
“谁说没有啊,只是你哈密蚩的聪明没用对地方罢了,当年金兵南下之前,你曾三下中原,也曾听过肖赟之名啊,你怎么也不动脑子想想,我要是不通水性,怎么能在南方打出威名来?那帮水寇要是将我拖入水中就能取胜,他们还会诚心佩服我吗?”
“哈密蚩,某家不是不会水,而是知道某家会水之人,除了我自家人马外,其他人早都在湖中喂王八了!老子当年在南方杀的三湖血水三日不洁,岂是你这些小虾米能要的了老子性命的!”
“好,好,好,赵斌,你好心计!可我这青石墙高有十丈,就算是你现在浮在水中,也还有五丈有余,比当年开封城墙都高,我倒要看看你如何能平地生翅,飞上墙来!”
“哈密蚩,我上不去又如何,你敢派人下来吗?来啊,多派些,没准死尸堆的够厚,老子还就踩着死尸上去摘你脑袋了!”
“赵斌!你真当我杀不了你吗?弓箭手何在?上前与我万箭齐发!”
随着哈密蚩一声令下,自有弓箭手上前,围成一圈后,一支支狼牙利箭瞄准水面,静待哈密蚩下令。可哈密蚩此时都被赵斌气疯了,哪里还顾得上下令,在听到弓声舒展,却没听到弓弦之声时,下意识的骂道:“箭呢?怎么还不放箭!一帮蠢材,还不速速放箭!”
随着这声喝骂,军士们齐齐松手放箭,就听得一支支羽箭破空之声,霎时间数百余只羽箭便覆盖水面,奈何却是一场无用功,就见赵斌随着弓弦响亮,整个人在水面上一拧身,便潜入水底,还顺便将金兵死尸聚在头顶,形成一面肉盾,这么一来,立时就让一众金兵失去目标,这狼牙箭除了射入水中,也都落在同袍的尸首之上。
见此情形,哈密蚩更是气的大骂道:“蠢材,都是蠢材,刚才为什么不直接开弓放箭,偏要等那许久,现在让这赵斌逆贼逃了性命,你们该死啊!”
随着哈密蚩的喝骂,这些金兵们就更不乐意,原本看着大火烧林,自己被困在牟驼岗上,这些军士心中就有怨言,觉得哈密蚩一开始就没存让他们活命的心思,此时一听哈密蚩骂的这么难听,这些军士们也是心生怨恨,暗道:“好好好,你不是说我们射的慢嘛,那我们就快一个给你看看!”
这有一个这么想的,就有两个,有两个可就带出一片来,当下这些金兵纷纷将手摸向箭囊取箭,随即一刻不停的就向池水射去,也不管赵斌在哪,也不管池水中是什么,就只为了射箭而射箭,为了开弓而开弓。
一时间弓弦之声不绝于耳,利箭更是如大雨倾斜一般,向这水面而去,足足半炷香后,箭雨方歇。而在这箭雨洗礼池面时,哈密蚩的双目更是一刻不离,紧紧的盯着水面,希望能看到一朵翻涌的血花,可是直到羽箭停歇,哈密蚩也只看到金兵尸首流出鲜血来。
可紧接着,哈密蚩就看到那聚在一处,变成刺猬的金兵尸首,此时竟然缓缓向两旁飘开,紧接着水花翻涌,一道人影出现在水面之上,“军师大人,你这羽箭不灵啊!”
“来人啊!给我放箭!”
“回军师,箭没了!”
“什么?怎么会?箭都去哪了?”
这时就听下方池水上的赵斌笑道:“军师大人,你怎么说也是军旅中人,这羽箭用完了都不知道?这箭不是都在我这吗?”
哈密蚩闻言急忙赶到垛口边向下看去,果然看见这不大的池面上竟然飘满了羽箭,现在已然看不到一丝水波的痕迹了,而当哈密蚩的眼睛看到赵斌时,却发现赵斌此时仰躺在水面之上,一只手枕在脑后,一只手却斜举身前,手上正拎着一只小弩。
“哈密蚩,来而不往非礼也!你射了我这么多箭,今日我也还你一箭!”
赵斌说完轻扣扳机,手弩的机关立时一声脆响,紧接着一道寒光斜飞而上,直奔哈密蚩而去,随即就听得噗的一声,利剑入肉,正钉在哈密蚩的左眼之上,痛的这位军师是哀嚎一声,向后跌坐而去。
坐在地上的哈密蚩强忍疼痛拔出这支利箭,托在手上拿右眼一看,却见正是自己军中的羽箭,只是被折去了半支,箭头后面少了尾羽,也正因如此,这一箭才只伤了他哈密蚩一支眼睛,而没要了他的性命。
哈密蚩将这半支残箭攥在手中,继而高声命令道:“还不速速去取箭,给我射死他!”
一旁的军士们见自家军师如此模样,心中更是生起轻慢之心,当下人群中就有人高声道:“取什么啊,周围杨柳林都是烈火,就是地宫里有箭,我们也没命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