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时父帅才又说道,‘我这一去临安不知要多长时间,朝廷就是再派人来接管大军,恐怕也要等上一段时间,因此还是点一个人为副帅坐镇军中吧,但此人毕竟只是暂管军务,所以也就不用有什么能为了,就让牛皋这憨货来守着就好’,说完这些后,这第十二道金牌也正好来此,父帅当下就带着张保、王横二人接令出营,赶奔临安而去,父帅走后不到半个时辰,忠前辈您就到了!”
赵忠闻言点点头道:“原来如此,看来牛将军你是将我当成又来传令之人了,所以刚才才会那般怒气冲冲啊!”
“是是是,方才是我错了,忠前辈,忠叔,忠爷爷,你别在这里问东问西了,你快告诉我,我斌哥在哪吧,我要找他拿个主意,这十二道金牌哪是什么命令啊,分明是十二道催命符啊!大哥收到第一道令牌就让张保他们去收拾随身衣物,为战马准备鞍鞯,可这之后朝廷竟然就又接连送来十一道,这,这官家是有多怕我大哥不回去啊?这要是回去了,又哪里还会再放我大哥回来啊!”
看着都快急哭的牛皋,赵忠急忙摆摆手道:“牛将军,牛将军,安心,我拿人头担保,岳帅一定会安然无恙,但是你要想知道你二哥的下落,你能不能先告诉我,老爷他曾经给过你什么奇书?”
“嗨,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说什么书,就是一本兵法,后面附有一座怪阵!你要想看,我一会拿给你,你现在先告诉斌哥在哪!”
可牛皋却没发现,这赵忠一听他说阵字的时候,两只眼睛绽放出一道精光,随即一个闪身,赵忠来到牛皋身侧,抬手就叼住牛皋的手腕,双目紧盯牛皋双眼,“你待怎么讲,老爷给你的书上有什么?!”
“有......”
牛皋话没说完,帐外却传来汤怀的声音,“忠前辈,人接来了!”
紧接着就听赵德的声音道:“哎呦,我的二哥啊,快 ,快,快,出大乱子了,我可算是找到你了!老爷人呢?”
赵忠闻言急忙松开牛皋要去帐前迎赵德,可牛皋一听赵德这话也回过味来,急忙抬手拉住赵忠的手腕,“哎,老头,你慢走,你这是什么意思?忽悠我啊!你是不是也不知道我二哥在哪?”
那赵忠是什么功夫,这要论平地上赤手空拳的功夫,赵忠打十个牛皋都有富裕,就见位老仆手腕一抖,一牵一转,牛皋就被他送到一旁刚才汤怀的那把交椅上坐定,随即就见赵忠摆手拦住牛皋道:“咱们一件件事来,这人是我派去查岳帅消息的,咱们先确定岳帅的安危,我再带你去寻你二哥!”
一听来人有岳飞的消息,牛皋立时放弃挣扎起身,转而双腿并在一处,老老实实坐直身形,随即双目期待的看向帘门,那意思就是,“我不闹,我不动,我不说话,你快去!”
看着牛皋这如同顽童的行为,赵忠也不由得摇头失笑,并指为剑点指道:“真正是个憨货啊!”
随即快步走到帅帐门前,抬手挑起帘门,摆手招呼道:“喊什么,进来说话,我还不知道出事了啊!有什么话进来说!”
被赵忠这一喝,帐外的赵德也回过神来,急忙点头迈步入帐,一进大帐后,这位就从袖中取出一摞宣纸,往赵忠手里递去,“忠哥,这回麻烦可大了,你看看吧,这,这这这,古来昏君不过如此,历代奸相哪个能比,说他们是狼狈为奸,我都他娘的是糟蹋狼狈了!”
赵德这一骂街不要紧,可是把岳云、汤怀和牛皋吓得不轻,毕竟刚才赵忠可是说了,这人带来的是大哥消息,可这关于岳飞消息怎么会让人痛骂昏君奸相呢,一个个都凑到赵忠身侧,探头去看这几份情报。
此时事态紧急,赵忠也顾不上什么保密了,只能是任由他们探头,而他则急着翻看手中的情报,随着一封封情报翻看下去,岳飞被调走的前因后果也总算是呈现在众人眼前。
原来这临安朝堂上因为有老太师李纲坐镇,很多事情都是这位老臣当场决断,所以很多消息也就并不需要加急传递,空耗人力送到赵斌手中,大多都是简单记录下来,然后靠着马传人递,送到赵斌手中,就像前夜赵忠与赵斌在牟驼岗外谈论朝堂争论粮草一事,其实已经是近十天前的消息了。
而就在赵斌派狄杰搭桥,渡大军过金水河的那天,也就是两天前的临安朝堂之上,咱们这位坐山观虎斗,看着众臣吵闹多日的赵构终于说话了。
“诸位爱卿,你们与寡人一般,都在这临安枯坐,这临安城距离开封毕竟有千里之遥,你我谁都不知前线究竟是何情况,就在这里争什么裁军,说什么粮草短缺,岂不是空耗精神。而且鹏举一战荡灭数十万金兵,如此大功这些天竟然也没人提封赏一事,岂不是让将军寒心?”
赵构此言一出,不但李纲懵了,就连秦桧也不知道自家这陛下有什么打算,但是与李纲相比,咱们这位秦丞相倒是机灵的紧,急忙拱手上前道:“是臣等愚鲁,争论这许多时日,竟然也没争出个方案来,却不知陛下有何良策能解眼前之困局啊?”
“哎,秦爱卿说的哪里话来,寡人和你们一样,都在这临安城中,哪里会知道前线的大军究竟需要什么啊。依寡人看来倒不如请岳帅轻车简从,从前线赶回临安来,诸位爱卿与鹏举一起议一议,看看着钱粮一事究竟应该怎么办。正好,这鹏举的功劳不也没个封赏嘛,刚好两件事一起办!中书舍人何在?即刻草诏,封岳飞为枢密副使,命其将大军暂且驻扎在朱仙镇后,即刻回朝受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