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赵斌被数百军士围在当中,可这贤爷面上却不见丝毫惊慌之色,只一个拧身,整个人便沉入这深池之中,借着浑浊的血水掩护,一众金兵根本发现不了赵斌的踪迹,而待赵斌再次出现,便已经是在四百人的包围之外,并且已经再次挥动鹿角刀,开始收割军士们的性命。
这边赵斌在池中大杀四方之时,而岗下众军也在一步步逼近石城。
原来就在刚才众将望着石城不知所措时,哈密蚩登高一呼,说服了城上的数千军士,将这些军士整合一处。而就在赵斌斩杀那第一队五百人时,岗下的高宠眼中忽然闪过一道精光,说高宠是灵光乍现也好,说东平王是福至心灵也罢,总之,这位东平王是忽然激动的一拍大腿。
“诸位,高人说的没错啊,锏破石阵,锏破石阵,人家先生没说错,却是咱们想多了!”
一听高宠这话,众将立时齐齐看向高宠,赵忠更是焦急的问道:“高帅,你这是想到什么了?可是参透华阳先生这句话了?”
高宠随即面色严肃的点点头道:“不错,这锏破石阵没问题,以阵破阵也没问题,可这阵怎么用,咱们却是想差了。”
“哦?高帅,这阵法咱们都是依照阵图演练,应该不会有什么差错吧?莫非是咱们用错阵了?”
肖辰若有所思的问道,可换来的却是高宠的微微摇头,见此一幕牛皋不由得急道:“哎呦,我的高将军,这都什么时候了,有话你就直说吧!也别解释什么前因后果了,直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就是了!”
高宠略一沉吟后道:“诸位,不是高某我有什么私心,故意不说,而是我想到的这个法子,未免有些弄险,若我一人可为,高某我即刻动身,绝不拖延!可此计非要你我众人一起动手不可,宠实在是怕弄巧不成,反倒害了诸位的性命啊!”
可牛皋一听这话,立时气的打个嗨声道:“哎呀,高将军,高王爷,我的高爷爷啊,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里说这些废话,现在别说是我我一条性命,就是把咱们的性命都赔了,能救出斌哥来,就算是成功啊!”
“是啊,高帅,寨主身上背着的可是这天下千万黎民的性命,如今寨主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我们这些人就算是保全性命,又能如何?眼下唯有攻上那石城,寻到寨主,我们日后才有条出路啊!”
一听众将此言,高宠也是微微咬咬牙,继而一拍大腿道:“诸位,这阵咱们已经大致演练过一遍,这阵图上有一变阵想必大家也都知道,便是那聚将为北辰,分兵为七星,七星绕北辰而动,取帝张四维之意破敌!如今情形不正合此阵,我等齐聚一处,是为北辰,而忠前辈和其袍泽统领众军,分引七路人马,佯攻这石城其余几处马道,只待咱们兄弟冲上城去,此阵还不是弹指可破!”
这些位那可都是将门之后,牛皋更是捧着那阵图研究数年,此时听高宠这么一说,众将立时明白过来,咱们这位高帅是要仰仗七人的武力,在没有攻城之器的情况下,去强夺那石墙北侧的马道,以万余大军去佯攻其余几处马道。
这样一来,不管石城上有没有大将坐镇,这城上的的守备力量都要四处防备,自然会出现疲于应付的情况。而他们七员悍将聚在一起,却可以用牛皋为饵,行左右策应之法,只此一计,加上这七位的武艺,别看这石城现在显得凶险莫测,但他们却也有胆量闯上一闯。
而高宠之所以会说他一人冒险可以,但领着众将上去,他却害怕害了众人性命。则是因为这位东平王突然想起之前牛头山时的铁滑车,这条登城的马道虽然近在眼前,看上去也是青石堆砌毫无危险,可一旦出现什么滑车、翻板、滚木、热油,那众将可未必能在这些东西面前讨得好处。
但眼前这些位都是什么人啊,那可都是赵斌这些年麾下的忠臣良将,那肖辰、高宠、牛皋、赵忠自不用多说,这张勃、任勇、高冴、太史绅能甘心守在三湖这么多年,甚至舍弃了功名利禄,又能因为赵斌一封手书,北上保驾,其忠心自不用多说,此时一听到有了法子,一个个扭头就欲往山上冲去。
高宠见此急忙摆手将麾下人马分为两部,一部自然是这万余军士,这些人全部交由赵忠以及那十名暗卫统领,分兵几处取周围的马道,准备佯攻石城,吸引城上敌人的注意力。
毕竟这登城的马道向来属于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地段,而大军来时又没想到会有攻城之战,随军自然也不就会携带什么攻城器械,如此一来,这万余大军也就只能是在城下喊杀,分散敌人注意力,同时张弓袭扰敌军。
而高宠他们七人则由牟驼岗北侧直冲而上,准备趁城上人马防备不及之时,夺取马道,登上石城寻找赵斌,毕竟这马道也就够三五人并排行走,军士们走在上面,在尽头会遇到敌人的大军,这寻常军卒撞入大军之中,自然难逃乱刃分尸之局,但要是高宠他们冲上去,那谁生谁死可就不好说了。
虽说高宠是简单两句话就将计策交代清楚,众将那边也没有半分异议,纷纷是点头应允,但是这左右来回一调兵,可就一直忙到赵斌将那五百人杀完之后了,而就在哈密蚩派第二队人登上垛口,准备要一跃而下,再战赵斌之时,正好是牛皋等几员将催马向石城发起冲锋之刻。
原本众将行在半路上,看到那石墙上金兵人影晃动,这悬着的心就放下一半,毕竟赵斌要是死了,这里就大可不必再派人把守,可以说只要有金兵的身影在,最起码赵斌的性命无忧,并且现在众将只看到城墙上人影绰绰,却没看到铁滑车那般重车巨器,这也使得众将有胆量向上猛冲。
而在听到赵斌那一声呼喊后,众将这悬着的心也算是彻地放下来了,紧接着便是杀心顿起,一心想要寻敌杀人,看看是谁将他们的贤王困在此地。
那牛皋更是马上加鞭,这匹乌骓马只一个冲刺便冲过马道,待来到这马道口处,横马立往左右一看,牛皋立时咧开大嘴笑道:“嘿,真是活神仙啊!这地方正是用锏的好地方啊,但凡用别的兵器上来,那都要吃大亏啊!”
别看赵斌被数百军士围在当中,可这贤爷面上却不见丝毫惊慌之色,只一个拧身,整个人便沉入这深池之中,借着浑浊的血水掩护,一众金兵根本发现不了赵斌的踪迹,而待赵斌再次出现,便已经是在四百人的包围之外,并且已经再次挥动鹿角刀,开始收割军士们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