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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府。
薛夫人的卧房里头。
薛院长和薛公子两个守着她睡着,便是轻手轻脚的出了门来。
回想今日种种,薛公子忍不住揉了揉眉心:“爹,这件事情远没有我们想象中那么简单。”
他压低了声音道:“今日去姜医师家的人,回来了之后,皆是头痛欲裂。更有甚者躺在地上翻来覆去的凄厉叫嚷。家中管家去请了郎中来,可也查不出问题。郎中也无解。
两个表舅更为严重。如今躺在床上,不只断了腿,更是面容青紫,噩梦连连,还时有抽搐,口吐白沫。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怕是也就没命了。”
薛院长越听面色越白,沉吟了好一会儿才道:“锦儿,你如何看?”
薛公子叹了一口气:“我想着,这症结大抵还是姜医师家。我猜测,他们是中了毒了,还是一种不常见的毒,寻常郎中无法可解。
姜医师医术超绝,想来,会些毒术也是常有的事儿。”
夜凉如水,薛家宅院里头比往日萧条的多,走了这么一段路,竟一个家丁也没瞧见。父子两个说话倒也没了顾忌。
薛公子进了凉亭,坐了下来,又道:“姜医师是比我们想象中要更厉害几分,且不说我那那么多人在她手底下丝毫没有讨到便宜的事。就说她家往来之人,也都不简单。尤其是,冯县令和吕老,都对她很是尊敬。一个女子,如何能做到如此,这就很说明问题了。”
薛院长听着眉头紧紧的皱着:“他家那几个人也很是邪门。她那夫君双腿残废,走不得路。但眸子锋利,手段狠辣,我观他似乎下了杀心。”
顿了顿,又道:“若非当时姜医生认出我来了,说不定,你两个表舅当时就没命了。还有他家那个其貌不扬的老爷子,身法诡异至极。他敲断人腿的时候,像是掰折一根木头似的,眸子里头没有丝毫情绪。瞧着便觉心底发凉。”
薛公子听了这话,眉头拧得愈发的紧:“此番虽然是表舅们造孽,但咱们如今也不能真的看着他们就这样没了性命。也不好和郑家交代啊。爹,你怕是还要去一趟姜家,和姜医师求个解药才好。”
“我?”薛院长一脸不愿:“非得去吗?”
“爹,姜医师非寻常人,她又是娘亲的救命恩人,本来咱们两家应该交好的。求上门也没什么。莫要因为两个表舅闹得不愉快才是。”
薛院长揉了揉眉心。恍惚间不知想到了什么,怒气上涌,一脚重重的踢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