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下一秒,等她回过神来时,她已经在小舟之上。
殷听雪转过头,正想大声呼救,却陡然发觉四面八方的人都静止不动,时间像是停住了一般。
她转过脸,有些惊慌地看向独臂女子,
“…你是谁?”
周依棠并未回答,而是细细打量起殷听雪。
玉真元君提及代师收徒之事,周依棠既不反对,也不拦阻,只是心觉玉真元君深入魔教腹地,为免太过凶险,需知魔教教主公孙官位列武榜第七,又坐镇高梁山,即便是她也无法直入腹地。
周依棠盯紧殷听雪,淡淡道:
“这一回,你竟不是魔教圣女。”
殷听雪吓了吓,惊疑不定地瞧着这独臂女子,
“你怎么…..”
话还没出口,她便听到冷笑,
“你不做杀人灭门之事,倒让我不太习惯。”
不知怎么,殷听雪泛起一层薄薄冷汗。
半晌后,见女人没有继续开口,她试探性地问道:
“你是为什么来找我?”
“陈易。”周依棠道。
除了他还能为什么。
殷听雪犹豫了下,小声道:
“为了他?怎么了……他惹到你了?是不是对你做了不好的事?可你不要找我,我、我也管不了他。”
眼前的女人不是坏人,她听得出来。
周依棠听见她的话,挑起眉毛——管不了他?一个魔教圣女、天耳通奈何不了一个凡夫俗子、西厂千户?
他才出世多久,他比自己小三岁,能见过多少情意绵绵,实则假情假意,这样的年纪,最容易冲冠一怒为红颜……
“你管不了他?夺去他的元阳还说管不了他?”周依棠平淡道。
殷听雪既紧张又委屈,夺去元阳?明明是他弄散了顷刻花,面对他,她从来只有被欺负的份。
周依棠微微蹙眉,接着觉察出了一抹不对。
不是这魔教女子把他当作鼎炉么?
“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殷听雪闻言,畏畏缩缩道:
“妾、妾啊。”
话音落下,她紧张地看向周依棠,生怕独臂女子一个迁怒,就把她丢入荷塘里。
却不曾想,那独臂女子目露哀怜,冷声问道:
“他对你…做了对我一样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