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娘舍不得杀伱。”
安后失神说着,怜惜地抚摸了下陈易的眉毛。
差一点就死了,陈易额上满是冷汗。
“这是什么情况?”
陈易喘了两口气,看了眼团在怀里的安后,后者垂下凤眸,似是在浅寐,他转头看向殷惟郢。
经过最初的变故后,女冠心神复宁,曼声道:
“陛下身上有大虞龙脉护体,眼下涂山氏将之夺舍,却并未完全成功,其若隐若现的九尾便是明证。”
“可是她为什么说…”
陈易吞了口唾沫。
古往今来,太后一位素来被奉为天下君母,对君要讲忠孝,对君母更要讲忠孝,可是,自己以前不属于这个世界,心里可从没有这样的观念。
“涂山氏侵蚀着她,她逐渐分不清她与涂山的区别,所以把你当作了儿子。”
女冠轻声解释着,饶是她,也是第一次看见这样奇妙的景象。
陈易一时头大。
接着,他逐渐理清楚了些来龙去脉。
安后之所以前往春薄寺,看来早已洞悉林府会试图压胜大虞龙脉,故此做法寻求涂山氏附身,粉碎功德成仙的林阁老金身,却不曾想,涂山氏如此可怖,竟让地宫出世,并企图将之完全夺舍。
良久后,他冷静了下来道:
“若娘娘被完全夺舍,那么我们就会被永远困在地宫。”
女冠微微颔首道:
“确实如此。”
“有没有办法阻止涂山氏夺舍?”
陈易问殷惟郢道。
“你先前说涂山氏遗骸分于地宫各处,那么眼下就应及早寻到,并将之重新封印,如此一来,涂山氏自然无法夺舍太后陛下……只是,其中要耗费不知多少时间。”
太华神女思虑后轻声道。
“那该如何是好?”
听着陈易的问话,女冠在墓室中一边踱步,一边开口道:
“夺舍之事,其重中之中,在于让被夺舍者不再知道自己是谁,反之,倘若被夺舍者逐渐意识到自己是谁,那么…就能延缓夺舍。”
陈易吸了口气,看了眼怀里瘫软的安后,反问道:
“也就是说,要让她知道她是太后,而不是涂山氏。”
“应是此理,要让她察觉其中异样。”
女冠如此道。
陈易心里琢磨,看了看怀里的太后,一时头大。
也就是说,自己现在…多了一个“妈”?